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木青瑶冷笑出声。
“宋屿舟，是我丈夫。”
孟清衍身形越发僵硬，时攸宜微微歪头，眼瞳中尽是茫然。
他们在说什么?跟瑶瑶姐姐的相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聆安是这个模样?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孟清衍，为了换取功名，不知羞耻地答应了宋屿舟的交易。”
女子的声音似带着冰，让孟清衍身体越发冰冷。难堪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时攸宜的表情。
“什么交易?”
时攸宜茫然极了，她平日里根本不了解这些，又怎么知道男子之间也可行房?
木青瑶看着她的眼瞳，再不愿污了她的耳朵，也是不行了。
“交易就是，孟清衍陪他睡觉，宋屿舟让他考中。”
想到那突然查出作弊的考生，时攸宜机械地扭头看向浑身颤栗的孟清衍。
“聆安，是真的吗？”
“是。”
孟清衍沉默了良久，低着头哑声开口。
“你答应了宋屿舟的交易?”
“是。”
“你的举人是假的？”
“是。”
“你跟他……”
“是！”
孟清衍仰起头，血红的眼眶像是要流出血。看着瑟缩的少女，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答应了宋屿舟，只要我陪他上床，他便将我送上三甲。我会是明年新科的进士，新任的官老爷。”
时攸宜迷茫极了，她不懂孟清衍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眼里，那个位置比她重要吗？比他们之间的感情重要吗？
她到底，算什么？
“聆安。”
面前的少女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神韵，空荡荡地歪着头。泪珠不断地从殷红的眼眶流出，沿着苍白的脸颊落下。
“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孟清衍心痛极了，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这世界上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人。
可是他现在没有资格，他脏透了。
手指紧紧压着小腹，孟清衍绝望地闭着眼睛。
“你，不过是一个踏板。倘若你父亲不说让我到县学念书，我根本不会娶你。”
“你就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大小姐，蠢的像没有脑子，天天问我一些傻子才会问的问题。”
“每当听到你的声音，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厌烦。像你这种又傻又蠢的蠢货，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你只会拿你的钱来羞辱我，逼我入赘，让我成为他们的笑话！”
“你简直……”
殷红的血丝顺着少女苍白的唇落下，在地面绽开血色的花。
孟清衍一呆，看到苍白的少女如同破碎的蝴蝶落下，刚要上去接住，便看到木青瑶伸手抱住昏倒的时攸宜。
“啪！！！”
“你什么东西！！我家小姐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秋菊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沉默的孟清衍，没有心思管他，连忙跟上远去的几人。
孟清衍侧着脸，散落的发丝铺在带着指痕的脸上。空洞的眼瞳直直地看着被木青瑶抱在怀里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来迟一步的宋屿舟从暗处走出，暗沉的眼瞳让菟儿看不透。
要说他在乎木青瑶吧，他早就背叛了她。要说他不在乎，却又这般模样。
菟儿扭头看向屋里矗立的孟清衍，眼中闪过轻蔑，乖巧地站在男子身边没有动作。
“为什么她会先到?”
宋屿舟轻声开口，菟儿也很迷茫。他是用法力带着宋屿舟过来的，为何木青瑶的马车却比他们先到?
“我也……”
男子掐在他脖颈的手指收紧，冷眼看着他窒息的模样。
“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耍把戏，你当我的话是什么？”
“主……人……我没……”
少年的眼中闪着水雾，宋屿舟冷着脸，眼中满是杀意。
要不是这个贱东西好用，他根本不会留这么个玩意儿在身边！
一把甩开咳嗽的少年，宋屿舟没有去看，大步走进房间。
孟清衍眼珠一动，看向沉着脸的宋屿舟。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已经答应宋屿舟了，将所有的自尊，廉耻都抛下了。可是宋屿舟却还不满足，偏要毁了他，毁了他的一切?！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枉然。跟我走，把孩子生下来。”
宋屿舟不耐地说道，孟清衍死死掐着他的脖颈，眼中满是癫狂。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我会怀孕！！”
垂眸看着双目赤红的男子，宋屿舟轻轻一掰便将挣扎的男子压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