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日日地近了,月娘越发地紧张。时不时地便要将婚书拿出来看看,有时徐云蹊都有些莫名其妙。
问起那婚书的来历,月娘每每都笑而不语。徐云蹊逼得急了,她只说是大师写的。搞得徐云蹊越发茫然,不过看她高兴也就随她去了。
吉日到,徐家挂上了鲜艳的红色。二人早早就去衙门过了文书,此刻月娘正张罗着招待几个好姐妹。
他们二人本就无父无母,亦无甚亲戚。便只邀了几个好友来做个见证,喜娘也知道,走了走流程也乐得自在。
徐云蹊想着这次能办婚事多亏了张员外,可又担心宴席简陋怠慢了他。没想到张员外分外和气,还带来了贺礼。
“徐先生,没想到尊夫人竟是如此绝色,你可真真是好福气啊!”
张员外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格外让人亲近。
徐云蹊善书画,房内挂着一幅月娘的画像,张员外见到这画像由衷地称赞着。
“张员外谬赞了,您能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请——”
徐云蹊招待着张员外坐下,莺娘看了眼笑眯眯的男子,暗暗皱了皱眉。
张员外注意到莺娘的视线,笑着点了点头。莺娘虽然不喜,不过今日是月娘的好日子,也不想生事,微微颔首给他回礼。
“新娘子来喽~”
春娘和喜娘左右搀着月娘从内屋走出,呆愣愣的徐云蹊连忙伸手握住月娘的手。春娘掩唇一笑,悄声回到座位上。
“新郎官~回神了~”
喜娘打趣地开口,几个花娘嘻嘻地笑着让徐云蹊脸颊微红。
“月娘,你今天真美。”
月娘面若桃花地微微低着头,含羞带怯的模样越发让人心动。张员外不由得看痴了,手中故作风流的折扇也停了下来。
那边喜娘高唱着贺词,一双新人拜过堂,月娘便回到房间里,留下徐云蹊招待几个客人。
张员外今日格外热情,拉着徐云蹊不断敬酒。原本席上就只有他们二人是男子,几个花娘都是月娘的朋友,徐云蹊也不好意思跟她们攀谈,便跟着张员外一杯一杯灌着。
眼看徐云蹊就要喝醉了,莺娘细眉一皱,瞪了眼好似没有察觉的张员外。春娘觉得不妥,拉了拉莺娘微微摇头。
张员外可以说是徐云蹊的东家,以后月娘过得好不好还要看张员外的。莺娘抿唇,总觉得张员外不是好人。
“员外,真的不能再喝了。云蹊着实不胜酒力,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张员外朗声大笑,拍了拍徐云蹊的肩膀说道。
“也罢,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就不折腾你了。之后可莫要推辞,咱们哥俩好好地喝上一回。”
“一定一定。”
张员外目送男子摇摇晃晃地往里屋走去,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留意他的莺娘见此狠狠地拧眉,越发肯定他不安好心。
……
云雨初歇,徐云蹊搂着怀里的美娇娘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月娘,我们真的成亲了?”
看着男子呆呆傻傻的模样,月娘真是好气又好笑。掐了把徐云蹊的脸颊,听到男子诶呦诶呦直讨饶才松手。
“疼吗?”
“可疼了。”
徐云蹊委屈巴巴地揉着脸,“月娘,你为何掐我?”
“呆子,疼就不是梦。”
徐云蹊嘿嘿一笑,亲了亲女子点着自己额头的手指。
“月娘,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只要有你在,就是好日子。”
夫妻俩互诉衷肠,均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窗外闪过雷鸣,又是一场大雨落下。
月娘迷迷糊糊间觉得窗外好像闪过什么,眨了眨水蒙蒙的双眼还没来得及去看,便被徐云蹊拉进了欲海。
桌上的龙凤烛微微闪动,映出墙上交缠的影子。梳妆台上放着的婚书摊开着,露出上面的字迹。一旁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桃花,娇艳欲滴。
窗户上破了个小洞,正往里灌着风。疾风吹落了花瓣,摇摇晃晃地落在婚书上。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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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正在绣花,外面的风声呼呼地响着。夏夜本就有些燥热,见徐云蹊还没回来,月娘越发地焦急。
自成婚之后徐云蹊便愈发努力赚钱,月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又舍不得他劳累。徐云蹊握着月娘的手笑着宽慰,他想让月娘过得更好。
张员外总是三五不时地邀他到府里吃酒,偏又每次都找徐云蹊定字画,月娘虽然不喜,却也不想得罪东家。
今日一大早张府的人便将徐云蹊接走,到现在还没回来。月娘有些不安,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
“叩叩——”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