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云道:“这些草原民族生性彪悍,崇尚武力,咱们中原人的温良谦让在他们那儿是行不通的,若不打服他们,便要不停地滋事。”
仁宗点头。“姩姩说得对。对他们不能一味忍让,必须要恩威并施才行。前些日子才讲了和,送了那么多东西出去,结果才过多久,又卷土重来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用兵?”谢晚云眼前一亮。
“父皇,母后!”太子李堇白大步走进来,“给父皇,母后请安。”
“堇白来了?这几日忙什么?都不来看娘亲了。”谢晚云嗔道。
“儿臣这些日子和君豪他们忙着练兵呢,刚才儿臣听母后说要用兵?对哪里用兵?漠北吗,还是乌孙?是该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李堇白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孩子,怎么就喜欢打打杀杀的。兵者,凶器也,非……”
“非万不得已不能用之。父皇,儿臣懂得。”李堇白笑嘻嘻地说。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仁宗说道:“不过,该用兵的时候还是要用的。朕打算明天在朝会上提出来,只是以何人为帅,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刘盛在漠北之战中受了伤,一直在家养病。满朝文武,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仁宗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李堇白忽然说道:“父皇,儿臣在漠北为质多年,和乌孙楼兰等国的质子们也都交好,了解他们的国情,上次漠北之战,儿臣也全程参与,让儿臣去吧。”
仁宗怔了一下,连连摇头。“当统帅不是只打好自己的仗就行,要统领全局,谋划决策,既要小心谨慎,又要胆大心细,只要出一点差错,便可能全盘皆输,父皇知道你很好,可你毕竟还缺乏历练。”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儿臣可以的!”李堇白急了。
谢晚云一直沉默着,此时突然说:“陛下,堇白年轻,经验不足,那便让臣妾去吧。”
父子俩都愣住了。
“姩姩,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领兵打仗?万万不可。”仁宗断然拒绝。
“母后,儿臣也不答应。”
“你们先别急,听我说。我是谢家后人,从小在军中长大,对漠北及西域各国也都熟悉。我为帅,堇白为先锋,君豪和四龙为他的副将,这场仗,我们有必胜的把握。”
仁宗沉默了,他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以皇后为帅,闻所未闻啊。
李堇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大声道:“母后说得对,父皇,你想想当初在蓝月关,儿臣和娘亲那一场救援战,儿臣在山下杀敌,母后从山上杀下来,我们母子里外夹击,才把漠北人打得大败而归,就是那一场战斗定了胜负的!父皇,你就答应了母后,答应了儿臣吧。”
仁宗板着脸,“还好意思说?那次有多凶险,朕至今想起来都后怕。还好刘盛将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父皇,你就放一百个心,儿臣定会护住母亲的。”李堇白自信满满地说。
谢晚云笑着点头,“陛下,你就答应我们吧。皇后为帅,太子为将,这可是一段佳话。”
“姩姩,你难道还在意这些虚名?”仁宗有些意外。
“这可不是虚名,是实实在在的美名呢。”谢晚云笑道。
“……”仁宗看着母子俩一脸的期待,叹了口气。“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朕若是不答应,你们便要闹得朕不得安宁。好吧,朕准了。只是有一条,不许贪功,不许恋战,首要的便是保护好自己。”
“陛下放心!”母子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二天早朝,仁宗便提出向漠北,乌孙用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