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鸟,凭什么他在这儿当苦役,她倒逍遥快活了?
不过这人是干嘛的啊,为什么来告诉他这些事?
来人一脸同情地说:“我也是路见不平罢了。秦大爷原来对柳姨娘那么好,可是柳姨娘如今却自己享福,把您扔在一边,这女人也太没良心了。”
秦肃安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来人压低了嗓门说:“秦大爷难道就这样算了?你想想,等你出了军器监,没钱没地位,难道还能再娶女人吗?只要你还在,柳姨娘便不能另嫁他人,秦大爷只需去请求官府把柳芸儿发还给您,你跟她就还是夫妻。”
秦肃安一听,眼睛亮了。随即又暗下来。“可我如今在军器监,不能随意出去。”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我这人是个热心肠,就爱打个抱不平。”来人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果然,第二天,秦肃安便被告知可以休假。他二话不说,瘸着两条腿便赶来了上京府,击鼓鸣冤。
上京府贺锦成当年是办过他家的案子的,见他落到这步田地,也不禁有些同情,再一听说那个投毒犯柳芸儿再嫁的人是赵文华,顿时就怒了。
贺锦城的夫人和李凤眠也是手帕交,他早听夫人说过赵家的事,不过没有把那个兴风作浪的小妾跟柳芸儿联系起来。
妾本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夫君尚在,私自再嫁就等于监守自盗。另嫁还不守本分,在主人家兴风作浪。
如今当事人来报案了,正好办了这个贱妇,以正纲常。不然社会风气都被这个贱妇搞坏了。
当下便派了衙役往赵府拿人去了。
柳芸儿正在房内美滋滋地让丫环给她捶腿,听到官府来人要见她,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然而她到底不敢躲着不见,只得收拾收拾出来了。结果不仅有衙役,还有秦肃安!
她就像见了鬼!手指着秦肃安,哆嗦着问:“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
秦肃安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巴不得我死,老子偏不死!你想嫁人过好日子,也不问问老子答应不?赶紧跟我回去!”
衙役抖了链子就要拿人。
柳芸儿一见铁链子木枷就吓得浑身发抖。掉头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尖声哭喊:“老爷救我!”
但此时赵文华还在朝上。府里人人都憎恨她,个个都操着手看热闹。还有人故意挡着她的路,不让她往里面跑。
李凤眠听到外面吵闹,也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却看了秦肃安来追拿逃妾,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好啊,你这个贱人,丈夫还活着你就敢自卖自身,赶紧滚出赵家,莫要脏了我家的地!”
柳芸儿快急疯了,知道左右今天是逃不过了。便咬牙切齿骂道,“谁贱了?你才是贱人!你以为当着正室夫人就了不得了?呸!我若不是出身卑贱些,哪里轮到你来耍威风?留不住男人的心,被男人嫌弃,就你这样的蠢货,也配骂我?到底谁贱啊?”
李凤眠气得险些晕倒。
她从小金尊玉贵,何时被人这样辱骂过?柳芸儿虽然使尽了手段对付她,到底表面上一直恭恭敬敬的,没想到今天竟像疯了一般这样骂她。
李凤眠论心机耍不过柳芸儿,论骂人更是比不过。柳芸儿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突然,她心口一阵剧痛,脸色煞白。捂着胸口,抖着手,指着柳芸儿:“给我,撕了她的嘴!”
赵府的下人早就烦透了柳芸儿,往日因老爷宠着她,众人敢怒不敢言,此时老爷不在,夫人又发了话,一个个摩拳擦掌,上来揪着柳芸儿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