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说道:“我虽不能赶回京,但可修书一封,愿为燕军师做保。军师在军营里这些日子,他是什么样的人,大伙儿都清楚,他谋反?真是个笑话,这就是黄炎敬那个老匹夫栽赃嫁祸。谢夫人,小谢将军,此次我军全歼漠北主力,你们二人居功至伟,本帅会在军报中一一写明,为你们请功。有军功在身,说话也会更有份量。”
“谢大元帅!”几人异口同声答道。
燕堇白更是激动,少年意气,谁不渴望建功立业?更何况这份荣耀还能为父亲带来助力。
谢晚云也是心情激荡,她不在意自己的得失,可是却为儿子感到骄傲,他是真正的谢家的后代。
翌日一早,一行人便离了蓝月关,马不停蹄直奔上京城而去。
蓝月关大捷的军报已八百里加急送到朝堂。上京城里一派喜庆。
谢晚云一刻也没有耽误,向诏狱的官员递了贴子,要求见燕绥之。
结果诏狱的批复还没等来,倒先等来了太后的懿旨,要她即刻入宫觐见。
谢晚云无奈,只得收拾一番进了宫。
太后见她好好地回来了,既欣慰又骄傲,拉着她从头发丝看到鞋底子。
“晚云,哀家听说你亲自上了战场的?还打退了漠北主力的进攻?”
“太后,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当时我被困在山上了,如果不是睿王殿下及时救援,我可能都回不来了。”谢晚云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陪着太后说着闲话。不动声色地把儿子推了出来。
太后笑道:“哀家知道,要说当日这孩子可真给皇室长脸!竟这么能干。睿亲王这个称呼,他是当得起的。工部已经在为他建王府了,这孩子在漠北为质五年,回来还能立下如此奇功,不容易。”
“那也是燕绥之教得好。”谢晚云终于有机会提到燕绥之。
太后神色一黯。半晌才道:“晚云,你心里的那个人,当真是燕绥之?”
谢晚云紧抿双唇,缓缓点头。
太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叹道:“这个哀家早就猜到了,也觉得你们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哀家原本都打算好了,想着等你们一回来,就替你们做主,把婚事办了。谁知道燕绥之会卷到谋反案子里来?”
谢晚云有些急了,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
“太后!燕绥之是冤枉的,他根本就没有谋反,他一直在军营里头,怎么谋反呢?我还带来了刘帅的亲笔信,为他作保。”
太后拍拍她的手,“晚云,你一向沉稳,怎么一说到燕绥之就着急起来?”
“太后,谋逆是大罪,我怎能不急?”
罪名一旦做实,便再无生路。
“晚云,你先告诉哀家,是何时与燕绥之有情的?是在你去漠北做生意,他也前往的时候么?”太后问道。
“……”都火烧眉毛了,太后倒有闲情八卦?
谢晚云无奈地说:“是的。当时我在蓝月关接货,住了几日,与燕绥之聊起当年他为谢家养子的往事,都……颇有感触,后来便定了三生盟约。”
“果然如此。”太后叹口气,“可惜,原本是多好的一对。”
“太后,燕绥之他绝不会谋反的,这一点连刘帅都可以做保,请太后帮帮我们吧!”既然话已挑明,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向太后求援。
“所以,你直接向诏狱递了贴子要探监?”太后收起了笑,一脸严肃。
谢晚云重重点头。
“糊涂!”太后提高了声音。
“你以什么身份和立场见他?他是谋反的罪,你才从漠北回来,你去见他,不是送上门去给人递刀子吗?”
太后这几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谢晚云瞬间清醒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