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
秦肃安怔住了,“你当真不怕?这可是重罪。要不然你给我一笔钱,我就不告你。”
谢晚云冷冷地道:“你赶紧滚,这里是镇国公府,你私闯民宅,不必你报官,我先报如何?”
“好哇,谢晚云,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等着!”
秦肃安说着,瘸着腿跑走了。等你被官府抓住,还能嘴硬不?到时候说不定谢家的财产也要充公,即便到不了秦肃安手里,也能出口恶气。
他一边在心里发着狠,一边闷着头向外走。
才出了大门,迎面就碰到兵部的人正在四处拉壮丁。这几人今天没完成任务,正在发愁,一看来了个成年男子,赶紧一拥而将他抓住。
“这么晚了还在街上闲逛?是流民吧?上京城的治安都是被你们搞坏的,赶紧跟军爷走!”
“等等,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流民啊,我可是远安侯爷,赶紧放开我,我要回家!”秦肃安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抓壮丁抓到他头上了?
这几人哄堂大笑。“听听,听听,他还说他是侯爷呢!是个疯子吧?”
衣衫破旧,蓬头垢面,不是难民就是贫民,正好抓去当兵,推推搡搡地把他拉着就走。
秦肃安挣脱不开,吓得大喊道:“等一下啊,我真是侯爷啊,还有我真不能当兵啊,你们没见我是个瘸子么?”
面子什么的,也顾不得了,保命要紧。
那几人笑道:“瘸了没事,能走就行。”
“别啊!”秦肃安要气疯了,大喊大叫,“我要检举,要揭发,这座府邸里面有人在烧纸!我带你们去看!救命啊,抢人啦……”
“还瘸子还挺吵!”一人不耐烦地抓了团破布就塞进他嘴里,顺手甩了他一记耳光,骂道:“安静点!”
“莫不是个疯子吧?这宅子多日无人居住,哪来的人烧纸。”
另一个拿起绳子把就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笑道:“对,活该这瘸子倒霉,就他这又疯又傻的,送到前线也是个炮灰。”
几人一阵哄笑。
秦肃安这下彻底傻眼了!挣又挣不脱,嘴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天哪,他秦肃安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来救救他啊?
他肠子都悔青了!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满街乱跑?如果不是因为谢晚云,他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谢晚云可真是他的命中的灾星啊!已经被她搞得家破人亡了,如今还要去当炮灰,天理何在啊?
然而,他再反抗也逃脱不了当炮灰的命运,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柳芸儿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秦肃安回来,心想莫不是疯病又犯了,跑得找不着家了吧?不过大晚上的,她可不打算出去找,丢了才好呢!她正好另外嫁人。就凭她柳芸儿的姿色,再找个有钱的男人不成问题,要不是谢晚云逼的,谁愿意跟个瘸子疯子过日子?
谢晚云在秦肃安出去后便跟着出了门,正好看到他被拉走这一幕,心想这倒是省心了,秦肃安也该为国家尽一份力了。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两个多月了,朝廷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地位,暴露出了朝廷这些年武备松懈的弊端。
承平的日子久了,朝廷从上到下都丧失了警惕和斗志,在草原民族强悍的打击下溃不成军,若不是蓝月关坚固异常,早已被攻破。
前线的战报一个接一个,都是坏消息。朝堂之上开始人心惶惶,有人主张求和,哪怕割地赔款,只要漠北人能退兵就行。
德宗皇帝气得把那人拉出午门打了一百大板后直接下狱。
大声怒骂:“都是些废物!枉食国家俸禄,朝廷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