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抖开手里的链子就要锁人,魏氏拼命挣扎,然而一个半老的妇人如何抵挡得过如狼似虎的官差?
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没遭过这种罪,只恨得瞠目欲裂,尖声大叫:“谢晚云,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终究还是被拖走了。
谢晚云目染寒霜。前一世的她,的确没得到好死。可是她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又有何惧?
魏明月第一时间便回了秦家,急急忙忙地收拾自己的包袱,准备溜号。
照顾秦肃安?开玩笑吧?她如今自顾不睱,哪里顾得上那个瘸子?
由着他自生自灭就是了。至于秦老夫人,更是早死早了。
秦家的这些人,与她有什么相干?
秦肃安今日倒是清醒了些。见魏明月慌慌张张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表妹,你这是做什么?太太呢?”
“啊,姑妈有事,等一会便回来。”魏明月顺口答道。
“你要去哪里?”秦肃安指着她手里的包袱问道。
“我家中有事,先回去住几天。”魏明月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可她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表哥,你就自求多福吧。
魏明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秦肃安看着她急慌慌的背影,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正在这时,小厮跑进来通知他,“大爷,族长让人传话,要开宗祠了!请大爷即刻前去。”
哈!终于要开宗祠审判谢晚云那个毒妇了,真是太好了!
秦肃安的糊糊涂涂的大脑一下子清明起来,吩咐小厮侍候他梳洗,收拾停当,便往秦氏宗祠去了。
此时,秦氏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谢晚云那边却只有她一人。一袭黑衣,面罩寒霜,周身笼罩着一层冷意。
秦肃安心头一凉,谢晚云的气场也太强了吧。她真的只是一介妇人么?
族长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见秦肃安来了,对他说:“肃安,之前你一直要求秦家开宗祠料理你与谢氏之事,因有些事情耽搁了,如今才得空,你们双方都已到场,那便开始吧。”
秦肃安行了礼道:“族长,我想等我母亲过来再开始。可否?”
族长转头去看谢晚云。
后者唇角浮起一丝凉凉的笑意。
“秦大爷还是不必等了。太太如今正在上京府等着过堂呢。”
秦肃安皱了皱眉。什么过堂?莫名其妙!这女人又玩什么花招?
玉坠上前一步,朗声道:“秦大爷还不知道吧?今日一早,太太便被上京府拘了去,正是为着当日秦老夫人中毒一案,妾室柳芸儿供述,是她下的毒,指使她的,正是太太魏氏。”
秦肃安被这通指控砸得晕头转向,本来脑子就时不时犯糊涂,此时更是一团浆糊。
怎么老太太是中毒的?柳芸儿有那么大的胆子下毒?还是,还是受了魏氏的指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再看秦家众人,一个个面露尴尬之色,见他看过来,都移开视线,避免与他对视。
看来这是真的了?他的娘,被锁进大牢了?
秦肃安顿时暴跳起来!怒道:“胡说八道!谢晚云你恶意诬陷!我娘怎么会谋害老太太?柳芸儿又是怎么回事?”
谢晚云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有没有胡说,秦大爷到上京府一问便知。那上京府岂是由着我凭空捏造证据的地方?”
族长清了清嗓子,说道:“肃安,你先冷静。倘若不是太太下的毒,官府自会还她清白。眼下咱们开宗祠,要议的是你与谢氏之间的事。你们可是要和离?”
秦肃安一拍桌子,怒道:“和什么离?老子要休妻!像她这种不贤不孝,嫉妒成性,凶残恶毒的女人,老子早就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