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敏之前时常照看堇白,如今也是放心不下,便跟着来了几回,见堇白在沐园如鱼得水,也为他们高兴,连着和谢晚云也成了闺中密友。
这日谢晚云忙完了回来,见孩子们仍在刘进春的指导下练武,这才惊觉堇白好几天没有来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心想着明日去燕府看看他。
翌日一早,甘敏便派人送了信过来,邀她带着堇白一起出城踏青。
谢晚云不禁莞尔,心想还挺有默契。便带上了全哥儿,往燕府去接堇白。
燕绥之上朝去了,甘敏带着堇白,正在厅前等她。堇白和全哥儿见了面,免不了又是一通打闹,几个人乘了马车,往城外去了。
此时已是初春,草芽儿都冒了出来,一片嫩生生的绿。城外已有很多人在放风筝,两个孩子兴致勃勃也去放起了风筝。
堇白今日精神却有些不好,没玩多久便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谢晚云和甘敏散着步,一边说些闲话,无意中看到堇白脸色,不禁皱起了眉。
“堇白这是怎么了?”
甘敏忙招手喊堇白过来,问道:“堇白,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堇白笑笑,脸色却有些发青。
谢晚云有些奇怪,拉着堇白的小手,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堇白,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姑姑,我心里有些闷……”堇白话没说完,脸上忽然冒出豆大的汗珠。
谢晚云心里一沉,堇白的小手被她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的。
“堇白,你怎么了?堇白!”
堇白脸色铁青,忽然全身发抖,不住地说:“姑姑,我冷,好冷啊!”
谢晚云一把搂住孩子下滑的身子,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孩子全身凉冰冰的。
甘敏脸色苍白,一迭声地唤仆人赶紧把马车驶过来,送堇白少爷回去!把大夫一并请过来!
谢晚云紧紧抱着堇白,快步蹬上了马车,看着孩子青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突然一阵心慌。这孩子是怎么了?平日看着能跑又跳的,武功还好,怎么突然生病了?而且这病一看就来势汹汹。
全哥儿也吓着了,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小心翼翼摸了摸堇白的手,问道:“大娘子,堇白的手好凉,他生病了么?”
谢晚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去看甘敏。
后者双唇紧抿,神色紧张,只是不停地搓着堇白冰凉的小手。
马车快马加鞭地回了燕府,大夫已经在候着了。
吃药,针灸,推拿,一系列的治疗下来,堇白仍然昏迷不醒,脸色却红润了些,气息也平衡了。
大夫忙得满头大汗,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嘱咐她们让孩子好好休息。
谢晚云冷眼看着,大夫做这一套流程娴熟无比,显然是做惯了的,而甘敏也不多问,只是默默配合,显然他们都是清楚堇白病情的。
谢晚云满腹疑问,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把堇白抱进了卧房,放在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自己坐在床前守着他,堇白睡得颇不安稳,不时轻咳几声,眉头皱着,嘴唇发干,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床上的堇白突然发出一声梦讫。“娘亲……”
谢晚云的眼圈红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着不去碰他。
堇白却在此时翻了个身,连带着掀起了被角,露出一段腰身。
谢晚云赶紧伸手去替她盖好被子,却看到了他腰上那块浅红的印迹。她不由得愣住了,这个红印,她似乎……在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