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越想越不对劲,再偷偷找了几个辰楼的伙计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谢晚云是送了些食材去了辰楼,数量不多,也无人过问。
直到那几日暴热过后,才带着几个人把东西打开,都已经都坏掉了。
这下魏氏彻底坐不住了。她就是再傻也回过味了,谢晚云这是变着法子坑她和老太太啊!
要不然,以她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笔生意怎么会不走公账?现在回想当日的场景,谢晚云先是故作姿态,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原来她是一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和老太太往里跳啊!
用心何其歹毒?魏氏气得都快冒烟了,真是一刻也不能等,巴巴地赶回去,叫上了秦肃安来了秦老夫人的房里,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秦老夫人听了,捻着手里的佛珠,阴沉着脸半天没做声。
魏氏急了,眼巴巴地盯着她,说道:“老太太,您倒是拿个主意啊,难道就让她这么把我们的钱给坑了?那可是几千两银子啊!”
秦肃安阴沉着脸没说话,他是真的快气死了。
打了水漂的不是他的银子,他倒是不心疼,他气的是这两个老太太居然藏了这么多私房钱,舍不得给他,倒送给了谢晚云?
秦老夫人这几天也想明白了,她们这是着了谢晚云的道儿。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钱拿回来,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
可是钱已经进了谢晚云的腰包,再让她吐出来谈何容易?经过这些日子的交道,她自然也知道谢晚云不好对付。谁让她当时财迷心窍,自己要往坑里跳?
她徐徐开口,声音充满了怨毒。
“她这是早就挖好了坑让咱们跳,再找她交涉是没用的。如今之计,只能把这件事闹大,越大越好。大得谢晚云捂不住,收不了场,最后才有可能把钱拿出来。”
魏氏一听,连连点头。由衷地说道:“还是老太太思虑周全,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就照您说的办。这件事知道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但都是传言,我们都没有正式回应。明日在李大娘子家个聚会,给我送了贴子的,我原本不想去,也是怕人笑话,如今也顾不得了,正好趁这个时机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们,让大家来评评理,看谢晚云还有什么话说?”
秦老夫人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让事情公之于众,揭穿谢晚云的真实面目,公道自在人心,让舆论倒向我们这边。只要她谢晚云还想在上京城做生意,就不能不顾名声,迟早她得把钱还回来。而且,”
秦老夫人阴测测地接着说:“这趟生意是她做赔的,那就是说她掌管不了这么大的家业,不配当远兴侯府的主母,也该让位了。”
秦肃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老太太,您是说让我休了她?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跟我一条心,只是她手上那么多产业,照本朝律法,妇人的嫁妆是私产,她是要都带走的,岂不便宜了她?”
魏氏瞪了他一眼,说:“休妻哪有这么容易?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让谢晚云交权?只怕她不肯吧?”
“此番就由不得她了!”秦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半闭了眼睛,说道:“之前那些家业交到她手里,过后我总有些不放心,就怕有个闪失。这不就来了?这次是损失的几千两,还是你我和私房钱,若是她把那些产业败光了,那可就当真糟了。”
魏氏倒吸一口凉气,连连点头,对自己的婆婆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