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堇白。这孩子喜欢你,我想请你多多照看他。这孩子从小没有娘,难得和你投缘,姩姩不会嫌弃吧?”
谢晚云冲口而出!“当然不会!我也喜欢这孩子啊。你就是不说我也是当他亲生孩子般看待的,你尽可放心。只是,你为何突然这么说?倒像是,像是——”
燕绥之长出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姩姩,这话我也只能对你说。我如今处在这个位置,得罪了不少人。之前你也看到我数次遇袭,说不定哪一次就逃不过了,那时堇白怎么办?所以我想给他寻一个庇护,如今你应了,我便放心了。”
谢晚云听他这么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半晌,才叹息一声,“你不能抽身么?”
燕绥之苦笑。“回不了头了。”
谢晚云黯然。燕绥之自己身处险境也要先安排好堇白的后路,可见他有多在意这个孩子。
仔细想想,他们二人的五官神韵也颇多相似之处。难道堇白是燕绥之的孩子?可是从未见他身边有女子。他一个单身男子,有了孩子,哪怕不是夫人所生,就是妾室或者干脆就是来历不明的女子生的,那也是庶长子,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所以,燕绥之和燕堇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我先告辞了。”谢晚云起身。
燕绥之眸色暗沉,欲言又止。眼中情绪涌动,终于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直至出了燕府,谢晚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和燕绥之在一起,气氛太压抑。她总觉得他的秘密太多了,身上背负的东西也太多了,可是她爱莫能助。
马车才回到沐园,便看到秦府的仆人在门口侯着。见她回来,赶紧上前禀告:“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出事了,老夫人晕倒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谢晚云有些意外。前几日才见了秦老夫人,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前一世,这老太太每日人参燕窝花胶补着,身体可是好得很。就是这一世,也是很健朗的,几次被谢晚云气着浑身发抖,也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这晕倒来得这么突然,莫不是装的吧?
那仆人见她迟疑,忙道:“夫人,是真的,老夫人真的晕倒了,情况很不好。”
谢晚云心想去看看也好,也有些日子没见全哥儿了,也不知这孩子近来怎么样?便回了侯府。
才进了秦老夫人的院子,便见着一片忙乱。丫环仆妇们站在廊下,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谢晚云进了内室,只见魏氏,秦肃安,柳芸儿,魏明月等人站了一屋子。一个个哭哭啼啼的。秦老夫人靠在床头,面白如纸,满头大汗,虚弱得喘气都困难。
一个山羊胡子的大夫正坐在床边把脉。
这真不像是做戏。难道这老太太真的病了?
魏氏见她进来,擦了擦眼泪,说道:“晚云,你来了?快看看老太太吧,她真的,不太好……”
秦肃安看了她一眼,便赶紧把目光移开。
柳芸儿牵着全哥儿的手站在一旁,神色倒有些一言难尽。
全哥儿见了她,面露喜色,刚喊了一声大娘子,就被柳芸儿捂住了嘴。
谢晚云心底一阵厌恶。只冲全哥儿笑道:“全哥儿,堇白小四小丫让我替他们向你问好。”
全哥儿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扭头看了看柳芸儿,没敢说话,只是重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