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护院抓着一个人进来,秦肃安一看,暗暗叫苦,这人正是柳芸儿找的客商。这下完了,人赃俱获。谢晚云是有备而来,挖好了坑等他跳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自己贪,也不会上这个当。
再看那些棉布,质地细腻,厚实温暖。外包装打着编号,每匹布的角落上还绣着小小的“谢”字。果然是谢家出品。还有其他一些军需物资,已经所剩不多了。
那客商近日得了这个大客户,生意做得热火朝天,很是赚了不少钱,今日正在忙着,忽然几个人如狼似虎地上门把他的货全收了,然后连人带东西送到了这里。
这人本是个贪便宜的奸商,眼见惹到了朝廷上的事,哪里还敢狡辩,顿时竹筒倒豆子,抖了个干干净净。
哭丧着脸求饶道:“大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想挣几个钱,真的不知这是军需,若是知道,便是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军需物资都敢动,真是嫌命长。是谁联系上你的?”谢晚云沉声道。
那日她见秦肃安的推脱的模样,便猜到他要在这批货上下手,于是不动声色派人跟踪了他,果然让她逮了正着。
她也不动声色,只暗中跟踪那客商,然后再差人给张主事送了信。她下好了饵,只等秦肃安往里跳。
“是,一位年轻的夫人,她说她夫君手里有上好的货色,可以跟我换,我想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啊,就财迷心窍干了错事,大人,小人充其量就是以次充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人情愿受罚,请大人饶了小的吧。”
那客商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谢晚云向张主事说道:“张大人,事情都弄清楚了,我谢家商铺是清白的,秦肃安理应按律处置,不必考虑我的面子,我先行告退。”
张主事本来还想东西都找回来了,秦肃安毕竟是谢家的女婿,正在为难如果谢晚云开口求情,他该怎么处理,没想到她这么深明大义,顿时感动不已。忙说夫人请便。
谢晚云从秦肃安面前走过去,眼风都没丢给他一个。
“谢晚云,算你狠。”秦肃安又恨又气,这一次他是彻底栽了。早就知道谢晚云没有那么好心,果然她做的事都是在给他挖坑。
还有柳芸儿那个蠢货,若不是她怂恿,他也不会这么干。反正怪这个怪那个,错误都在别身上。可那又怎样,结局还是得他自己受着。
张主事把这件事汇报上去,上司大怒,处理结果很快下来了,秦肃安重责五十大板,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这一下是绝了秦肃安的仕途之路了。
秦肃安挨了打,本来瘸一条腿,这下两条一起瘸,倒是显不出来了。他这下真是恨毒了谢晚云,干脆也不回他外面的宅子了,直接搬回了侯府。
每日便在房里嚎丧呼痛,打骂下人,摔东西发脾气。
把两个老太太吵得头痛欲裂。但是这件事说到底也怪不到谢晚云头上,再说她们还拿了谢晚云的银子。
舍不得怪秦肃安,不敢得罪财神奶奶,只把柳芸儿恨透了,都是她教唆的,怎么也不答应她住进来。
柳芸儿只得哭哭啼啼回去,倒底时不时进来伺候秦肃安,两个老太太虽见不得她,但也不好一直赶她,毕竟,两条腿都瘸了的秦大爷还要人照顾。
虽然不赶她,但也不许她留宿,而且在谢晚云回来之前便要离开。
柳芸儿没办法,委委曲曲地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