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一直紧张地看着她,见她一连喝了两口,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笑道:“晚云啊,这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咱们改日再好好说话。”
谢晚云心里奇怪,魏氏这是做什么,巴巴地把她请了来,就是为请她喝杯茶?
魏氏招呼小丫环:“把茶叶包上给大娘子送过去。”
“谢谢太太。”谢晚云起身告辞。出了房门,已是暮色苍茫,便往弄玉堂走去。
一个伙计急匆匆赶过来,见了谢晚云忙请安道:“夫人,您早些日子订的那批蜀锦刚刚到货了,掌柜们都等在铺子上等着呢,请您过去瞧瞧。”
“哦!”谢晚云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大好。
之前她因着前世的记忆,知道江南地区有雪灾,桑树大批被冻死,导致生丝和丝绸产量骤减,虽然已提前备货,但她仍向蜀中订购了大批绸缎。
尤其蜀锦,因其制作精良,价格昂贵,有寸锦寸金之称,一直是达官贵人们表示身份的象征。
她订的这一批丝绸蜀锦,价值过万,一路由蜀中出发,耗时月余终于平安到达京城,她自然是要赶着去看看。
当下也顾不得回房,转身便又乘了马车往云间坊去了。
天上飘着雪花,大街上行人依然不少,马车行不快,谢晚云倒也并不着急。眼见再过两条街便是云间坊,她忽然感到一阵口渴。
不是才在魏氏那里喝了茶,怎么又渴了。
“夫人,您怎么了?”玉坠见她脸色潮红,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
谢晚云只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浑身发软,却又阵阵发热。
好热。阵阵热力从心头升起,连每一口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灼热的。这明明是冬日的黄昏,天上还飘着细碎的雪花。
难道她中毒了?她握紧了拳头,努力聚集起逐渐混乱的意识,联想到魏氏今天奇怪的举动,莫非……
不,不是毒,是春药。
她真是低估了秦家人的无耻程度。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你的脸好红!”玉坠犹豫一下,把手放在她额头上。
“天哪!好烫!夫人您发烧了!”玉坠惊叫,“先去找大夫!”
“不,”谢晚云低声道:“不能去。”她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然后,捱过去。
“啊?”玉坠又担心又害怕,又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忽然,车帘被风卷起,她看到后面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玉坠惊呼,“夫人!您看,那是大爷的马车!”
秦肃安,魏氏,果然是这母子二人狼狈为奸。
她沉声道:“玉坠,让车夫在前面巷口转弯,甩开它。”
“啊?您不去云间坊了?”玉坠还没反应过来,再说,为什么要躲开秦肃安?夫人何时怕他了?
“别问了,听我的。”谢晚云的手指紧紧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那股燥热阵阵从里面冒出来,感觉如果有一点火星,她都能被点着了。
头越来越晕,她快要控制不住思维了。
秦肃安坐在马车里,急得抓耳搔腮!
他从魏氏房里出来后,便去了弄玉堂等着。谁知等了半天不见人,再派人去打探时,才知道谢晚云居然又出门了!
这下气急败坏,好容易设下的局,怎么能让它废掉?于是,慌忙命人驾了马车追出来。
他算算时间,谢晚云的药效也该发作了,急得不停地催促车夫,快点,再快点!
终于,谢晚云的马车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喜不自胜,眼看就要得手了。
谢晚云,你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乖乖对我俯首称臣?看你还敢对我违抗半分?
一想到的冰山似的冷美人即将满面含春,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从此将任由他掌控,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明明没有吃春药,却是燥热得双目发红。
就在前面!
“快!”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