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他有今天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倒省了谢晚云出手对付他,还帮他?想什么呢?
果然,秦肃安开口了。“晚云,我知道你近来生意兴隆,也赚了不少钱,你能不能给我的顶头上司李大人,还有其他的大人,送些礼,或者直接送银票。让他们给我安排个轻省点的差事,如今这样,真是吃不消了。咱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也不忍心看我这样吧。”
谢晚云简直无语。这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能说得出口呢?
秦肃安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已经被自己打动,便趁热打铁。“晚云,我知道这些人中还有谢家旧部,他们多少会卖你的面子,你就帮帮我吧,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谢晚云想笑。
秦肃安一看有门!面上浮起喜色。
谢晚云不紧不慢地说:“抱歉,秦肃安,这个忙我帮不了。向朝廷官员行贿是重罪,我一个商人,没这么大的胆子。至于谢家旧部,就更不用指望了。谢家早已败落,哪里还有什么旧部。”
秦肃安犹如当头挨了一棒,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房了,大爷请便。”谢晚云起身便走。
“谢晚云你给我站住!”秦肃安一瘸一拐地撵上来,断腿疼得钻心,脑袋也阵阵发热,顾不得丢人,扯着嗓门喊:“你当真如此狠心?真的不帮我一把?”
谢晚云忍着心底的厌恶,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话,“爱莫能助,秦大爷好自为之。”
袍角翻飞,她孤傲纤细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夜色里。
秦肃安眼见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真的傻眼了。
谢晚云的步子很快,只想离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越远越好。前一世的她,对秦肃安,对所有的秦家人,一片赤诚,倾其所有的付出,结果换来了什么?
财产被侵占,自己被当成疯子扔到庄子上等死,新生的孩子被扔到雪地里。
她如今还能跟他们住在府里,还养着两个老太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踏上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一侧是个缓坡,坡下面本是荷塘,夏天时满塘荷花清香四溢,可此时只有一池污水和几株残破的枯茎。
“给夫人请安。”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影,如鬼魅般幽幽地唤道。
谢晚云微微一怔,“柳芸儿,你怎么在这里,有事?”
心想这俩人既然都来找她,为什么又要分头行动,不一起来。
柳芸儿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光,“就是来看看夫人。大爷也来了,对么?”
谢晚云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道:“他现在应该还在大厅,你过去找他吧。”
柳芸儿又靠近了一步。“我不找大爷,我是专程来找夫人的。”
谢晚云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柳芸儿幽幽地叹了口气,灯笼的微黄的光照得她的脸明一块暗一块的,透着诡异。
“夫人,我知道大爷来找你,是想跟你重归于好,对吧?”
“秦肃安怎么想,我管不到。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谢晚云有些厌烦,“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谢晚云看这架式,知道柳芸儿今日必有打算。
她大概算一下时间,柳芸儿也该滑胎了。她的那些小算盘谢晚云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此时来找她,应该是来栽赃,找她当背锅侠的。
这条小径很窄,柳芸儿仍是站着不动,大概是等着谢晚云来推她。
玉坠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柳姨娘这是做什么?只管挡着夫人的去路?麻烦让一下。”
前方有几盏灯笼向这边移动,隐隐传来说话声。
柳芸儿身子侧了侧,谢晚云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