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儿心想不好,忍着心慌对春梅说:“你快去,把大夫请来,我肚子痛得厉害。”
“啊!”春梅吓白了脸,丢开她就跑。
“回来!”柳芸儿气得咬牙切齿。“先把我扶起来。”
“哦哦。”春梅小心翼翼地把她搀起来,走进卧房。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秦肃安,便掉头跑了。
秦肃安喊了半天没见人,早已一肚子火,怒道:“干什么去了?这么半天见不到人?要渴死老子吗?还不倒水来!”
“就来。”柳芸儿忍着疼,慢腾腾地挪着步子。
秦肃安随手抓了件便劈头扔过去,骂道:“你能不能走快点?还是怕踩死了蚂蚁?”
柳芸儿快气死了!近来发现秦肃安的脾气越来越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谢晚刺激的,所以罪魁祸首还是谢晚云。
她一边在心里骂谢晚云,一边随手倒了茶水呈给了秦肃安。
秦肃安不满地瞪着她,也是渴得狠了,“咕咚”便喝了一大口。
“啊呸!柳芸儿你这个蠢货!你想烫死老子啊!”秦肃安给烫得险些跳起来,想起身揍她又怕扯着自己的伤腿。
只能自己吐着烫起泡的舌头喘粗气。
柳芸儿心想糟了,刚才倒水时思想开小差,竟也没兑些温水,赶紧倒些冷水递到他唇边,“大爷对不起啊,您先喝点凉的。”
秦肃安一把推开她,“滚!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柳芸儿这段时间经常被骂,倒也习惯了。只是她肚子痛这事可不能让秦肃安知道。
若是知道孩子有了危险,那就会更嫌弃她了。
她悄悄把秦肃安的汤药里加了些助眠的药物,看着他睡熟了,才火急火燎地来了客厅。
春梅已经带着大夫候着了。
这个大夫姓张,有六十多岁了,是远近闻名的妇科圣手,能请到他上门可不容易。
柳芸儿小心翼翼地把手腕放上去。
张大夫搭了三根手指,仔细把脉,忽而眉头皱起,忽而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弄得柳芸儿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春梅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家夫人这胎像到底怎么样啊?”
张大夫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柳芸儿,问道:“夫人,你怀胎之前,是否用过某些药物?”
柳芸儿顿时吓白了脸。其实她自己也有所怀疑,之前用的那些媚药会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只是一直没有大的反应,她也就存了侥幸的心理。
眼下大夫都这么说了,显然是麻烦了。
“老夫诊脉之时,只觉脉象漂浮如水中浮木,又如雀鸟啄食,有点像是中毒,但夫人身体又很强健,倒更像是某种令人亢奋的药物所至。胎心更是微弱,夫人请张嘴,老夫看看舌苔。”
柳芸儿一阵心慌,只得张嘴吐了舌头。
张大夫眯了眼看了半天,方才点头道:“没错,夫人是用药不当导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药,当真害人不浅。”
他长年行医,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这些内宅的女人,为了笼络男人的心思,什么花招都想得出来。
柳芸儿哭丧着脸央求道:“既然如此,请大夫开药方吧,一定要保住我腹中胎儿啊。”
张大夫摇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流产是迟早的事。我也只能开些滋补的药,让您调养身体。以后可别再碰那些药物了。”
柳芸儿如丧考妣,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