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鼓起了勇气,瞪着眼睛,大声道:“谢晚云!你不要发疯!赶紧把剑拿开!”
“货物还我。”谢晚云不跟他废话。
郑通咬了咬牙,当着这么多人,不信她真敢下手!
怒道:“不给!你休想!”
李思桓再也看不下去,开口道:“郑公子,你这又是何苦,还是把货物还给谢夫人吧。”
谢晚云这才注意到李思桓也在,心想他虽和这些人为伍,倒也明白事理。
却见郑通回头骂道:“与你什么相干,住嘴!”
谢晚云眼中寒芒大盛,一字一句地说:“强取豪夺,实在可恨!”
手腕一抖,一片剑光闪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楚她做了什么动作,就听到郑通已经哇哇大叫起来。
再看郑通,束发的发冠被打掉,发髻散下来披在脸上。剑尖划破划胸前的衣裳,布片一缕一缕地挂着。丝丝血迹慢慢从这些破布中浸出来。
偌大的大厅一片静寂。几个妓女更是吓得抖如筛糠。
“还不还?”谢晚云冰冷的眸子盯着他。
“我若再动手,就不是划破皮肉这么简单。”
剑尖突然下移,指住了他两腿间。
郑通这一下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面子,大声喊道:“我还,我还。住手,住手!你疯了!”
“呛啷”一声,谢晚云已经收了剑。
郑通低头看着自己冒着血的胸口,剑尖只轻轻划破了表面,却出了不少血,疼痛难忍。
郑少爷何时这么丢人过?
所有人面面相觑,竟无人敢说话。
郑通咬牙道:“你这个疯子,我他妈的,”
本想说几句狠话撑面子,到底是底气不足说不下去了。
李思桓冷眼瞧着,凉凉地道:“郑公子,不是我说你,你平白无故截留了别人的货物,还死活不肯归还,本就不占理,又何必在此硬撑。”
其余众人都闭口不言。其实他们中有些人也看不惯郑通,不过碍于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罢了。此时见他被谢晚云收拾,也是暗中称快。
“货物在哪里。”谢晚云冷声问道。
“在……”郑通还在犹豫,难道就此认栽?以后在上京城里还怎么混?
谢晚云眸色一凛!
“在城东的福记客栈!”郑通大声喊了出来,又羞又气,浑身发抖。更兼披头散发,真是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谢晚云转身吩咐府中护卫,和王掌柜一起去取货。
清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我,谢晚云。镇国公嫡女,绝不是任人欺凌的人。我谢家一门忠烈,虽然只剩了我一个,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谢家的门楣便撑着一天,更由不得他人诋毁。”
众人俱都哑口无言。
谢晚云的目光又转向郑通,说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郑公子莫怪。”
郑通虽恨毒了她,也知此时硬不过她,咬着牙不做声。
谢晚云说完,向众人略施一礼,便往门外走去。眼角的余光却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扭头看时,正是李思桓。
后者的脸上带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眼光中也满是探询之意,正紧紧盯着她。
谢晚云脚步微微一滞,想到刚才他仗义直言,本想道个谢,转念一想,那样反而刻意了,更是给他招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向他微微颔首。
李思桓展颜一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