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儿的脸皮也实在了得,挂着一脸讪笑说道:“大娘子,芸儿是真心想跟您学习,还望大娘子不要嫌弃才是。”
谢晚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我嫌不嫌弃,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秦肃安不嫌弃你便是了。”
柳芸儿羞红了脸,低了头只是绞着手帕。
谢晚云实在瞧不惯她这故作娇羞的模样,起身便欲出去。
柳芸儿咬咬牙,亦步亦趋地跟上。
谢晚云扶额。这是赖上她了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店铺。
然后就听到柳芸儿惊喜的喊声:“大爷,您怎么来了?”
谢晚云心想,这人还真是不能说,刚提到秦肃安,秦肃安便来了。
秦肃安才从朝房里出来,听小厮说柳芸儿要跟谢晚云学做生意,生怕谢晚云欺负她,便急慌慌地赶过来了。
柳芸儿一见到他,便红了眼圈,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
秦肃安一阵心疼,不用想也知道她又是受了谢晚云的气。一手揽了她的肩,护在怀里,怒气冲冲瞪着谢晚云。
谢晚云像没瞧见一样,径直便出了店门。
秦肃安气得一跺脚,大声道:“谢晚云你给我站住!”
谢晚云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马镫上,闻言回头。“秦大爷有事?”
“你,心胸狭窄,嫉妒成性!”秦肃安指控她。
谢晚云抬脚就上了马车。
秦肃安急了,仗着身高腿长,两步便跨了过来,扯住帘子不让她放下来,瞪着眼说道:“芸儿不过是想学着做生意,你就这般小气?”
谢晚云静静地瞧着他,秦肃安竟感到心头一凉。这女人的眼睛里,有冰。
谢晚云一声冷哼。
“秦大爷倒是不自私,把你那间春意斋拿给她便是,何必打我家店铺的主意。”
她知道秦肃安有一间生意不错的酒楼名叫春意斋。瞧瞧,光听这名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去处。
秦肃安面色一变,低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谢晚云心中了然,暗骂一声“蠢货”。
秦肃安藏着掖着的那点秘密全都写在脸上了,春意斋还真是有问题。
不过眼下她还不打算过问这件事。
她不再理秦肃安,只吩咐马车夫赶紧走。
秦肃安不甘心地跳下马车,那点兴师问罪的劲头都散了个精光。
谢晚云并没有回侯府,而是来了皇城司。
张铭真见了她,眼前一亮,忙道:“夫人,我正要差人给您送信,可巧您就来了。”
谢晚云的心脏猛然狂跳起来!
孩子有消息了?
张铭真看见她眼里燃烧着火焰,面有愧色。
谢晚云激动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还是她太心急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查到孩子的下落。
张铭真斟酌着词句,说道:“夫人,虽然仍未查到小公子的下落,但还是有一点消息的,小公子被人捡走后便再没了痕迹,是被人带去了很远的地方。”
“哦!”
捡孩子的人把他带到了远方,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那人是真的想养着这孩子的。
孩子一定还活着!谢晚云喃喃自语,
可是,我的孩子,你到底在哪儿呢?娘亲还能不能见到你呢?
她的心头像被一条鞭子狠狠抽过,痛得她脸色煞白。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张铭真看着她瞬间灰白的脸色,十分忧心。
“无事,总之,这是个好消息,”谢晚云轻声道:“还是有希望的,对吗?”
“嗯。”张铭真郑重点头。
从皇城司出来,谢晚云的心思仍然有些恍惚。行不多远,眼见前面是一处说书场。一群人围着个说书先生听得津津有味,正想绕道而行,眼角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堇白?”这孩子怎么又一个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