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巴了两下,顿时就泪光点点。
“老太太,太太,你们也都瞧见了,大娘子是怎么对待全哥儿的啊?把孩子饿成这样,都瘦了啊!呜呜……”
全哥儿一听就急了,嘴里还含着糖饼,口齿不清地说道:“娘,不是的,大娘子没有克扣我的吃食,只是不让我吃糖,”
柳芸儿正抽出手帕擦眼泪,听儿子这么一说都愣住了,帕子刚刚举到脸上便停住了,张大了嘴一脸错愕,看起来十分滑稽。
秦老夫人正拿着全哥儿写的字在看,那字迹虽然还稚嫩,但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已颇有些力度。
看来谢晚云教导得还是不错的。
这么一对比,她看柳芸儿就越发嫌恶。
魏氏本来就瞧不上柳芸儿,便斥责道:“好了,没事少教孩子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好好的孩子都给教坏了。”
柳芸儿又羞又恼,这,给谢晚云上眼药没上成,倒给自己招来一通责骂?
更可恶的是,亲生的儿子都不向着自己!
柳芸儿暗自咬牙,正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局面,门口小厮来报,夫人回来了!
谢晚云才进府门便知道柳芸儿来了。此时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也懒得理她,只给秦老夫人和魏氏道个安。
秦老夫人见她冷冷淡淡的模样,心里也是发堵,便说自己有些乏了要回房。
魏氏也赶紧说自己要陪着老夫人回房。
谢晚云气定神闲地在太师椅上坐了,接过玉坠递上的茶,轻轻吹散茶碗中的浮沫,头也没抬,说道:“慢走不送。”
秦老夫人脸色铁青,拉着魏氏便出了门。
柳芸儿心里已有些怯了,踌躇片刻,还是壮起胆子说道:“夫人,芸儿只是来看看全哥儿,并没有其他意思,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谢晚云轻飘飘地将手中茶杯放在几案上,拿起佛珠在手里捻着。
“既已看过了就请出去。”
她到底是顾了全哥儿的脸面,不然话都懒得跟她说。
柳芸儿红了眼圈,哽咽着说:“夫人,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便责罚芸儿吧。全哥儿还小,还望夫人宽容些。”
玉坠听不下去了,斥道:“柳姨娘这话好没道理,难道夫人亏待了全哥儿么?”
柳芸儿一脸惊慌,连连摆手,“不是的,玉坠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不放心罢了。”
玉坠冷笑,毫不客气地抢白道:“既然不放心,当初又何苦死乞白赖非要把全哥儿过继给夫人?谁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现在又在这儿装可怜给谁看?”
柳芸儿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谢晚云冷眼瞧着,见她还不滚,便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柳芸儿,你这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是留着给秦肃安看吧,省得你装得累,我看着烦。”
她扫了一眼那些糕糕饼饼,“全哥儿正换牙,这些甜食都带回去。”
全哥儿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谢晚云视而不见。
她知道柳芸儿今天的举动不过是故意来恶心她罢了。
柳芸儿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谢晚云回头让全哥儿把今天练的字拿来给她看。一边说:“全哥儿,明天跟我一起去铺子上看看如何?”
她知道全哥儿心里不好受,便想着哄他开心一下。
果然,全哥儿一听眼睛都亮了,拼命点头。
第二天一早,谢晚云便带着全哥儿来了“云间坊”。
自她辞掉了大掌柜和他的几个跟班,云间坊的账目和进货出货便再没有出现问题。
她一间间铺面看过来,发现生意虽然好,人流量也大,但还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