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走了,没查到……”
谢晚云嘴里喃喃地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这么说,她的孩子有可能还活着!
眼眶微红,鼻尖酸涩不已。
谢晚云双手合十,仰望上苍,保佑她的孩儿平安喜乐。
天各一方,刀山火海,她都要找到他!
见谢晚云沉默不语,张铭真有几分担心。
“夫人?您还好么?”
“无事。”谢晚云抬眸,松缓下双手,已渐渐冷静下来。
能重活一世,上天待她,真的不薄。
张铭真松了一口气,诚挚地说:“夫人放心,在下必会全力以赴,查出小公子的下落。”
谢晚云点头。
“多谢。”
她起身出来,只觉得脚下有些虚浮,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
这世间,毕竟还是存着希望的。
回到远兴侯府,远远地就看到刘妈妈正站在堂前,向门外望着。
谢晚云目不斜视,向自己的弄玉堂走去。
“夫人!”刘妈妈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赶上来。
“何事?”谢晚云冷冷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
刘妈妈心头无端便起了一阵凉意,然而主子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办。
挺了挺腰板,说道:“夫人,您可知外面都传了些什么闲话?”
谢晚云眼皮都没抬一下,脚步不停,“不知。”
“……”
刘妈妈忍着气,跟在她身边一路小跑。
“现在外面人人都说夫人虐待妾室所生的孩子,嫉妒成性,心思狠毒……”
谢晚云猛然站住。
刘妈妈一下没提防,险些蹿了出去,慌忙稳住身形。
好险!若是摔着了,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不由得怒火上冲!
当下也不再装恭敬,大声道:“老奴这是传老夫人的话!若是夫人不会管教孩子,便把全哥儿送回去罢!”
谢晚云扫了她一眼,那眼风竟似带着刀子,扎得刘妈妈心惊肉跳。
“老太太当真这么说的?”谢晚云淡声道。
刘妈妈拼命点头。
谢晚云突然面色一冷,沉声道:“老太太岂是出尔反尔之人?你这刁奴竟敢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刘妈妈被这通指控砸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谢晚云大声道:“玉坠,给我掌她的嘴!”
刘妈妈大惊失色,跳着脚喊道:“我是老太太的人,你敢!”
谢晚云冷冷一笑,对玉坠说:“还等什么?!”
玉坠虽有些胆怯,可她早已恨透了这些人残害自己主子,鼓起了勇气,抬手便狠狠抽了刘妈妈的一记耳光。
刘妈妈这下彻底傻眼了,直到脸上热辣辣的感觉传来,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让人抽了大耳刮子啊!
玉坠一巴掌打完,勇气倍增!尚觉不过瘾,抬起手左右开弓,又是几声清脆的巴掌声。
看热闹的下人早已围了过来。
刘妈妈平时仗着老夫人的势,在府中耀武扬威,欺上瞒下,惹得人人痛恨。此时见她挨了打,个个眉开眼笑,幸灾乐祸。
从此刻起,众人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远兴侯府的天,真的变了!
谢晚云径直进了弄玉堂。
玉坠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心情激荡,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谢晚云瞧着她,唇角勾起,“可出气了?”
玉坠拼命点头。
“记住,要想不被恶人欺负,就要变得比他们更恶。”谢晚云悠然说道。
再说刘妈妈,捂着被打肿的脸,才一进到秦老夫人的院子,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哀嚎。
“老太太!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可没脸见人了啊……”
秦老夫人脸色铁青,飞快地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