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二丫白天继续装病,晚上带着姜二牛和萧星河偷偷溜出定国公府,到小农庄去做她的日常任务。
定国公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仨溜出去的事情,早就被护卫禀告给定国公了。
可定国公知道后,非但不追问他们溜出去干啥,还悄悄派了人在暗中来回地护送着他们。
身后跟着尾巴的事情,姜二丫也一早就知道了,但她装作不知道,默默地领了定国公的这一份情。
以后会有机会回报过去的。
姜二丫与定国公府这边的关系挺和谐的。
她偶尔会想,要是认亲只需要认定国公府这边,不需要认永安侯府那边,那该有多好。
在她看来,永安侯府里的人,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就连她那亲爷爷姜士杰,她都喜欢不起来。
姜广义这个太爷爷,她就更无感了。
可偏偏,姜广义找上门来,打算跟着她和她爹一起过……
事情要从姜广义从永安侯的位置上退下去的那一天说起。
从那天开始,姜广义便不是掌家的侯爷了,他成了“老侯爷”,就连去西山大营练兵的差事,都被永寿帝免了。
家里家外,好似都不需要他了。
按说都六十好几近七十岁的人了,退了也就退了,没差事也就没差事了,安安心心养老也挺好的。
偏偏他有一颗不服老的心,总想着要为家为国,再好好效力几年。
奈何永寿帝觉得他已经是个没啥用的老废物,明确表示不要他了。家里的事情,最近也是一团糟。
失落之下,姜广义接手了姜士杰从前的酒窖和酒瓶子,变成了一个老酒鬼。
姜广义一喝多了就上定国公府来,醉眼朦胧地问定国公:“你这个老家伙年纪也不小了,你啥时候退下来啊?凭什么我都退下来了,你还不退啊?”
定国公每每只会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姜广义心里也是明白的。
他与定国公不能比。
他那两个儿子没一个有出息的,延亮那个孙子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
刚认回来的长孙身体条件倒是不错,看上去像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可惜他胸无大志,只想种田……
人家定国公呢?
三个儿子,有两个为国捐躯了,另一个也是戍守边彊的大功臣。
五个孙子个个都在军中担任要职,就连再小一辈的曾孙,也隐了身份进军营里面历练去了……
这么一对比,姜广义更伤心了。
他是个老废物,他的儿孙后代,全是小废物啊。
姜广义每每一伤心,便会喝更多的酒,喝完了就要发酒疯。
定国公念着同袍之情,每次都会让人好好安顿姜广义。
这一天,军营里有急事,定国公没空搭理姜广义,撇下他就走了。
姜广义也没有不高兴,他自顾自地摸到还珠院门口,找上了姜二牛这个孙子。
孙子姜二牛:……
好吧,谁让自己真是他孙子呢。
姜二牛不得已,把姜广义这个爷爷迎进了还珠院。
当日,姜广义在还珠院蹭完了午饭蹭晚饭,蹭完了晚饭……天就黑了。
天黑之后,姜士杰亲自上门,见姜二丫和姜二牛还是不愿回永安侯府,便带着姜广义,依依不舍地走了。
谁知第二天,姜广义他又来了。
他的手上还拎着个大包袱,身后还跟着一辆满载而来的马车。
那马车就停在还珠院的院门外,里面装的,都是姜广义的日常用品。
姜广义见到姜二牛之后,高兴地喊道:“孙子诶!你院子里的饭太好吃了!爷爷我以后就跟着你过了!”
姜二牛:晴天那个霹雳啊!
他看向姜二丫,咋办?我能拒绝吗?
姜二丫也不是很欢迎。
她想了想,对姜广义说道:“太爷爷,您要想跟着我爹过也行,但是,咱们得先约法三章。”
姜广义有点不高兴。他就是来蹭个饭,打算交伙食费的那种,怎么还得约法三章了?
见姜二丫不似在开玩笑,他便让姜二丫先说来听听。
姜二丫点了点头,道:“首先,您不能倚老卖老,没事找事。不能用一个‘孝’字,压着我和我爹做我们不情愿做的事情。
第二,家里的事情我做主,您觉得不对也不可以插嘴。具体怎么做,您可以学学我爹。
第三,您若是有什么日常生活以外的需求,可以提出来,只要合理,我都会满足。不合理的,我不会理会……”
姜广义生气地叉了叉腰,“臭丫头,你懂不懂礼貌?
我可是你太爷爷!
你不把我供起来,还给我列这么多条条框框?
反了你了!
我凭什么得听你这个小辈的呀?”
姜二丫知道姜广义向来只服比他厉害的人。
因此,她笑了笑,道:“凭这个行不行?”
说着,她向前迈了两步,紧挨着姜广义的脚尖,往地上一跺。
等她再移开脚的时候,坚厚的青石板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