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丫对狗系统时灵时不灵的状态已经习惯了。
她一把将那五千两的银票从红莲手中夺回来,对红莲说道:“你这个算盘打的未免太响了。
只要我付了银子,发了毒誓,回头再发现你给我的是假消息,碍于这个毒誓,我也不好再找你算账了。
是吧?”
对面的姑娘不好骗,到手的银票又被夺回去了,红莲整个人都跟着银票向前倾。
姜二丫侧身一躲,捏着银票,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的是来找陶大夫治病救人的。既然你不愿意给我们指路,我们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告辞。”
姜二丫装出无奈的样子,带着乔装的定国公抬脚就走。
就在他们二人即将走出花厅的时候,红莲终于在五千两和陶怀礼之中作出了选择。
红莲叫住了他们,问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找陶怀礼麻烦的?”
不等姜二丫回答,红莲又一甩帕子,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管你们是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我都给你们指路吧。”
反正她和陶怀礼那个小王八蛋又不是很熟,他们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就是陶怀礼从前需要尸体练他的“刀切之法”,而她的春风楼里,又恰巧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那么一两具尸体罢了。
可自从陶家出了事,陶怀礼那小王八蛋就不爱往春风楼里来了。他有了新的尸源。
红莲一伸手,姜二丫便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银票递了过去。
红莲把银票藏进袖袋之后,才道:“地下武场。陶怀礼那小王八蛋这三年来,一直守在地下武场那儿,等着武斗结束之后捡尸体呢。”
地下武场是个买命卖命的地方,天天都有人为了赢得奖金,签下生死状,自愿参加武斗。
一场对决下来,输的那一方非死即残。
除非实力悬殊,否则,赢的那一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陶怀礼免费给活下来的人动手术治伤,死去的人若是没人收尸,尸体也会归他。
地下武场的幕后老板曾受过陶怀礼他爹的恩惠,对他的行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会悄悄的帮陶怀礼处理掉一些麻烦。
定国公得知姜二丫要去地下武场找人,又开始不放心了。
那里鱼龙混杂,场面也十分血腥、十分残暴,他怕姜二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会被吓坏。
“要不你先回家去,曾外祖父替你去找那个陶怀礼?”
姜二丫笑盈盈的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儿,随手一捏,坚硬的石子儿瞬间化成了齑粉。
“曾外祖父放心,我不会被吓坏的,我一般都只会吓坏别人。”
定国公:……
好吧,也许是他多虑了。
二人出了春风楼,穿过两条巷子,便到了一家赌坊门口。
撩开门帘进了赌坊,立即有人迎上来,问他们是大赌还是小赌。
姜二丫一问才知道,这些人口中的小赌是指参与地面上的赌局,大赌,就是指去地下武场观看武斗,下注押谁输谁赢。
姜二丫掏出十两银子,道:“大赌。”
这十两银子,只是她和定国公二人进入地下武场的门票费,一人五两。
赌坊的人收下门票费,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面具,待二人戴好面具,才将二人引入地下室。
楼梯口很窄,但走出楼梯口,就能看到一个宽敞的下沉式观演厅。
四周都是坐椅,正中间便是最低处,那里,设了一个用铁栏子围起来的武斗场。
二十四根雕花石柱均匀地分布在观演厅的各个角落,支撑着头顶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赌徒盯着赌桌狂喊,“大大大”、“小小小……”
天花板下面的赌徒捏着拳头,冲着武斗场放声大叫,“打死他,打死他,快打死他……”
姜二丫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看到了武斗场边上那个木然的身影。
陶怀礼就站在铁栏子外面,等着场中的武斗结束。
哨子一响,他就能得到一具新鲜的尸体,或者,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
“刀切之法”是陶怀礼的父亲首先提出来的。
他们父女两个都觉得这个理论没问题,但不知为何,被他和父亲医治过的人多半还是会死去。
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临死之前告诫他,老老实实学着老祖宗的技艺就好,不要再用“刀切之法”给人治病了。
免得一朝失手,治死了个把贵人,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陶怀礼嘴上应着,心里却憋着一股劲儿,他一定要找出提高成功率的办法!
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成功率不高的关键因素是什么。
他想,也许医的多了,他就能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来地下武场参加武斗的人都签过生死关,他们的人命不值钱。被打死了都没人理会,被医死了,也没人会追究。
因此,陶怀礼才会一直泡在地下武场里,免费给那些重伤将死的人医治。
那些失败者的尸体,也可以归他。
他解剖完之后,会赶在尸体严重腐败之前,在乱葬岗附近挖个土洞,将它们埋葬。
换成地下武场的人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