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回到家后,迅速派人把清江县所有的乡绅富户都叫了过来。
人一到齐,他便把姜二丫开口向大家要钱的事情当众宣布了。
乡绅富户们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跳脚:“随随便便找了个偏方出来就敢说要造琉璃?还要为此大张旗鼓地办个厂子?简直就是瞎胡闹!
她验过那方子是真是假了吗?
万一方子没用,厂子不是白办了吗?”
有人应和:“她姜二丫要瞎胡闹,自己出银子胡闹好了,凭什么要咱们给她出银子?”
有人想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看她要办厂是假,要造琉璃也是假,要讹我们的钱财才是真!
她张嘴就要我们每户各出八百两,咱们总共二十多户人家,合在一起,就是两万多两!
就算她得和赵文昌那个狗官平分,她也能分到一万多两呢。”
“到时候她和赵文昌只需随便圈一块地出来,垒上几叠子烂砖块糊弄糊弄咱们,那银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他俩的口袋了。”
“咱们以前供奉黑风寨,一年顶多也就花费二百两,她一次性就要八百两,一年下来还不知道会要多少次呢,特么的,比山贼狠多了!”
“这一次咱们若是痛快地给了,那下次呢,她会不会要的更多?”
“可若不给,她打上门来怎么办?”
“是啊是啊,怎么办呐……”
姜二丫和赵文昌,一个是战斗力爆表的全能打手,一个是现管的贪官污吏。这两人组合起来打他们,他们根本就招架不住啊……
见大家都气的不轻,又都无可奈何,陈员外格外舒心。老子不是一个人。
他乐呵呵地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不要急,坐下来听他慢慢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急什么?
那姑奶奶中间还说了,你们若是不愿意出钱,她可以让赵县令给你们打个欠条,那银子就当是赵县令向你们借的。
但这么一来,等她的琉璃造出来卖了钱,你们就不能去分那一成的纯利润了。
我送给她的那套琉璃茶盏你们那天都见过了吧?
她说,按照她的方子,只需一两银子的成本,就可以造出一整套的琉璃器具,包括琉璃杯、琉璃盏、琉璃碗、琉璃果盘、琉璃瓶……”
在座的都会算账,假如姜二丫所言不假,这琉璃厂的利润,将会高的吓人。就算他们只能均分其中一成的纯利润,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开粮铺的钱老板首先改了口:“八百两,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要不,咱们还是给吧。
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了。
万一那姑奶奶说的是真的,咱们还能赚上一笔。”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下不了决定。
毕竟,办厂子造琉璃的事情一听就不太靠谱的样子。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那八百两银子,去赌一个“万一”的。
开当铺的王老板想了又想,说道:“这一次咱们就给吧,倘若她欺骗了咱们,后续还要再让咱们当冤大头,咱们再想办法对付她也不迟。”
其他人听了王老板的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肉疼地掏出八百两银子来……
县衙内,姜二丫终于与赵文昌敲定了办厂的相关事宜。
临走前,她又给赵文昌留下了一大叠相关器具的制作图纸。
赵文昌拿着图纸,如获至宝……
夜幕降临之时,姜二丫回到了杏林村。
刚到家门口,她就看到了姜二牛和傻星。
他俩一人搬了一个小凳子,一左一右地坐在门前。
姜二丫笑着问道:“你俩坐在这儿干嘛,装门神玩呢?”
傻星委屈地瘪了瘪嘴,道:“等你。”
娘子说好只出去一个时辰的,结果两个时辰过去了,她才慢悠悠地走回来。她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个他在等着她了?
村里的赵大娘总是对他说,娘子不是他的娘子。
假如娘子不是他的娘子,那她会是谁的娘子?
傻星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很心痛,很想哭。
姜二牛看着傻星那哭唧唧的可怜相,无奈地对姜二丫说道:“下回你要去哪儿,还是把这傻小子一起带上吧。
他在家里见不着你,时间长了就犯傻,尽给我捣乱。
我本来打算做晚饭的,可他说要给我添柴。
我心想他要帮点忙儿也不错。
结果倒好,他添着添着,差点儿把咱家厨房给点着了。”
说起这个,傻星更委屈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想娘子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把烧火棍戳到干柴堆里去了。
干柴堆烧起来赶紧用水泼灭就行了,可岳父大人不去灭火,非要先按着他,把他捶了个满头包。
可怜他一边被捶打,一边还要去水缸里舀水灭火。
傻星问姜二丫:“娘子,我是不是被岳父大人捶成大头鬼了,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娘子,我变成大头鬼以后,你还会喜欢我吗?”
姜二丫听了这话,扭头看向姜二牛。
“爹,您打他了?”
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