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牛不敢再信老姜头的鬼话。姜二丫也不信,她拉着姜二牛就走。
老姜头见势不妙,立即扯住姜二牛,让老鸨子赶紧上迷药。
老鸨子把早就准备好的湿布巾拿了出来,这布巾在迷药里浸泡数个时辰后再晾干的,往人鼻子上一捂,不用三秒,就能把人给迷晕。
老姜头一心只想先弄住姜二牛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却疏忽了姜二丫这个体魄值为5的大力水手。结果可想而知。
姜二丫先扭住了老姜头的双臂,又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老姜头前倾着身子,“噔噔噔”往前跑了几步,“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老鸨子拿着浸过迷药的布巾,被姜二丫吓得不敢动。
姜二丫顺道也给了她一脚,老鸨子“哎哟”一声,叠到老姜头身上去了。
姜老太锁好院门返回厅堂,就见到了这么一幅画面,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她一把扯开老鸨子,吼道:“你给我起开!”
老姜头却吼她:“分不清轻重吗?先抓住二牛和二丫那个死丫头才是要紧事!”
他却不想想,连他都干不过姜二丫,比他弱的姜老太能干得过吗?
姜老太干不过姜二丫,连上了锁的院门都不是姜二丫的对手,姜二丫抬脚猛踢了两三下,院门就“轰”的一声倒下去了。
院门倒地时拍起一阵灰尘。
姜二牛领着姜二丫从灰尘之后踏了出来,迎着光离开了老姜家这座房子,去了里正家。
姜二牛不想着先养伤了,也不想要方见仁赔的银子了,他要找里正,他要分家,现在就分,立刻,马上!
老姜头和姜老太为了卖二丫,居然让人牙子带着迷药上门来了,还要连他一起卖……
这黑心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了。
这样的人,他不敢再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了,他怕护不住二丫。
姜二牛和姜二丫去了里正家把事情一说,里正又一次被老姜头两口子震惊了。
“什么,他们胆敢掠卖良民?”
大庆国的人口买卖分的挺细的,有官方按律令条文进行的“官卖”、被卖人同意被卖的“自卖”、被卖人被威胁哄骗的“略卖”,以及通过暴力手段绑架人口、买卖获利的“掠卖”。
其中,“官卖”与“自卖”是合法的。“略卖”和“掠卖”是犯法的。
老姜头和姜老太让青楼老鸨带着迷药上门,打算捂晕姜二丫和姜二牛后把他们卖掉的行为,属于掠卖良民,是杀头大罪!
里正叫上一群人,带着姜二牛与姜二丫一起去了老姜家。
青楼老鸨见事不可为,已经溜了。老姜头和姜老太不懂,她还是懂的,掠卖人口被抓住,是要杀头的。
老姜头和姜老太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姜二牛把里正找来了。
里正一进门就大喝一声:“掠卖人口乃是杀头大罪!来人,把老姜头和他婆娘拿下!”
老姜头无知者无畏:“你唬谁呢?杀头大罪?那不可能!”
他真以为里正是在吓他。
被人拿住,姜老太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没犯法。
我们要卖的又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们卖的是自家的人。
而且二牛和二丫跑了,那老鸨子也走了,我们没卖成……”
姜老太一个劲儿地挣扎吵闹,老姜头却安静如鸡。
他害怕了。里正应该不是在吓他。
里正那人他知道,虽然爱管闲事,但轻易从不让村中犯了错的人下跪。可现在,里正让人按着他们两口子跪下了。
老姜头冷汗下来了,他哆嗦着问里正:“你说真的?强卖二牛和二丫真的是杀头大罪?”
里正瞪着他们,把他知道的相关律法条文一字一句地念给他们听。
姜老太傻眼了:“意思是,二牛和二丫不答应,我就不能卖他们了?我不知道啊!”
然后她转过头来,喊道:“二牛,你跟二丫两个快向里正解释一下,说你们俩是自愿被卖的,我和你爹没有强卖。你快说啊,你说了,我和你爹就不用杀头了……”
姜二丫“哼”了一声,警告姜二牛千万别做那种割肉喂鹰的圣父。
姜二牛摸摸姜二丫的头,道:“放心,爹没那么傻。我现在为了帮他们脱罪说了自愿的话,他们明天就可以拿着我现在说的话,光明正大地卖我们了。”
老姜头听了姜二牛的话,眼里的希望之光破灭。
他扇了扇自己的脸,求里正不要告官。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里正老爷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姜老太见此,也开始认错。
因为老姜头和姜老太事前并不知道自己那么做是在犯法,此时又真的怕了,里正决定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这仅仅只是他的个人立场。
最后告不告官,主要还得看姜二牛这个当事人怎么想。姜二牛若是坚持要告官,他也没必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二牛,你告官吗?”
姜二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