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得令,往黄氏的膝盖窝踢了一脚,力道不重,却足以令黄氏重点不稳。
黄氏“扑通”一声跪下了。
如此猝不及防的下跪方式,让黄氏觉得又疼又屈辱。
黄氏哭了。
她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放着太祖皇帝那样英明神武的男人不要,偏偏嫁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我给你生儿育女,操劳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你却让个卑贱的下人当众踢我。
我没脸活了,我不活了,呜呜呜……”
姜广义掏了掏耳朵:“吵死了!闭嘴!再嚎,我就让人拔掉你的舌头。”
姜士祥立即捂住了黄氏的嘴巴。
柳静君抽了抽嘴角,比方才跪得更规矩了一些。
阮氏跪在地上,缩着脖子问姜广义:“爹,您这回把我们叫来,又是为何?”
上次是丢了一块玉佩,上上次是丢了一只蛐蛐儿……
这次呢?这次丢的是啥?
姜广义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跪成一排的五人,问道:“谁偷了我的剑?”
阮氏小心地问道:“哪把?”
姜广义挽了一个剑花,剑指阮氏,回道:“我的承影剑!”
姜广义的旧剑承影太过出名,永安侯府上上下下,没人不认识它。
对面五人看着姜广义手中的那把剑,心头同时一梗。
它不就在您的手中握着呢吗?
您还找?
故意的吧?
还是说,您真的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了?
姜广义皱了皱眉,喝道:“看什么看?快把我的承影交出来!再不交出来,姜爷爷我让你们血溅当场!”
他这模样,分明是已经糊涂到六亲不识的状态了。
姜士祥四人紧紧地闭上嘴巴,默不作声。
二孙子姜延亮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
他小小声提醒姜广义:“爷爷,承影剑就在您的手中呢。”
姜广义愣了愣,问道:“是吗?”
他看了看手中的剑,然后一剑拍向姜延亮的左肩膀。
“我那承影宝剑乃太祖所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这把剑却锈迹斑斑,残破不堪。
你说它们是同一把?
简直胡说八道!
快说,是不是你小子偷了我的宝剑?
你把它藏哪儿了?”
姜延亮肩膀痛,心更痛,想哭。
姜广义为了追求对称美,又一剑拍向姜延亮的右肩膀。
与此同时,他骂道:“你一个大老爷儿们,却在这儿娘儿们唧唧地掉眼泪,羞也不羞?你要是老子的兵,老子马上就能把你处决了!”
说着,他握着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要研究一下,究竟该往姜延亮身上的哪个部位刺,才能一下把他串成一个血葫芦。
姜延亮心头一慌,忙用衣袖擦掉了自己的泪。
怕自己因为太过委屈而哭出声来,他又一拳头塞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着儿子受罪,阮氏心疼得要命。
她悄悄问身旁的姜士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侯爷天天这么闹,搁谁受得了啊?”
不管了,今晚她就要回娘家,明早让阮软自己来永安侯府找黄氏,她要在娘家久住,老侯爷不咽气,她就不回来!
阮氏打算的很好,可惜她今晚哪儿也去不了。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姜广义给他们五人各派了四个护卫,逼迫着他们在府中替他找剑,不认真找就要挨打,找不到剑谁也不许睡觉。
黄氏不情不愿地满府乱窜,不到子时,就已经困顿得不行了。
她想回房睡觉,可她身后那四个护卫不答应,还毫不留情地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
黄氏气得直哆嗦,但她实在怕死,只好一边咒骂着姜广义,一边继续在府中乱窜……
第二天早上,睡饱饱的姜广义起了床,照例先喝了一小杯他上个月从定国公那里抢来的“神仙水”。
他美滋滋地放下杯子,默默感慨道:“真是好东西啊,自打喝上了这神仙水,我脑子里的病就不药而愈合了,往后再也没忘过什么东西!”
可惜臭丫头小气又偏心,只把这神仙水给定国公夫妇,不给他这个太爷爷。
不过,谁让定国公夫妇一开始就对她好呢。
真心换真心。
他从前做的不好,今后改正,应该还来得及吧?
姜广义伸了伸手,在下人的服侍下穿戴洗漱好,准备进宫。
他让人在府中溜了黄氏五人一整夜,把他们溜得两眼发青,除了睡觉,什么阴谋诡计都想不起来。
他得把这事告诉那个臭丫头,向臭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