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孟婆才缓缓睁开眼睛,放弃了之前的决定。
看着端着盘子围着青花碎布的月影,摇头说道:“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差了一些,看来只能试着一剑斩成四瓣了。”
月影根本就没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直到两人坐在桌前,看着一碗热汤的时候。
月影才问道:“所以,哥哥什么是三瓣、四瓣的……是春天要开的那些花儿么?”
月影知道哥哥担心自己寂寞,这些日子不时带她出门去村里转转。
只是她也知道,以哥哥的性情,在没有解决自己遇到的难题之前,估计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毕竟聊了铸剑,她还在花些时间陪哥哥去桥上煮汤,晚上还会时不时陪着她去忘川桥上看将入轮回的众生。
所以她笑了起来,给哥哥盛了一碗汤,希望他可以忘记当下的烦恼。
快乐一些,就像当年在南云城一样,便是面对二十万大军,也不曾皱过眉头。
孟婆看着她淡淡一笑,回道:“妹妹不知道,我是在想着自己的剑法,要如何提高。”
月影淡淡一笑:“哥哥,月影现在可以练习剑法么?”
孟婆一愣,随后摇摇头回道:“你现在练了没用,我到时候将自己学习剑法的一些心得整理成小册子,跟那灵剑一起放在你的神海之中……”
在她看来,当下的妹妹,除了陪着自己过几年快乐的日子,便只需念诵佛经了。
毕竟,其他的一切,她都带不走。
倘若换成从前的她,怕是会拼了命地去找老道士的麻烦,让自己的妹妹回到过去的某一天。
从他让不离和尚和宇文琉璃在通天河边见众生,从他将无心打造成一个化凡境的修士之后。
她终于明白,便是圣人,有些时候也是要顺天应道,耕心种德。
天齐,那究竟只是一种修为和心境的高度,却不能事事逆天而行。
月影一听,终是放下了跟着哥哥一起修行的心思。
连十殿阎王也亲自出手在自己的神海之中留下一片花瓣,让她可以将哥哥铸好的灵剑带走。
更何况,哥哥眼下还有将自己修炼的心法抄写下来,这对于她来说,才是最为宝贵的财富。
孟婆往她碗里夹了一片肉,温和地笑道:“以前都是哥哥不好,没有好好陪过妹妹。”
“这接下来的年年岁岁,除了读佛经,你什么都不用想。”
月影展颜一笑,回道:“现在想想,我可是比落雨姐姐,还有杏花谷里的母亲她们还在幸运,可以在这里遇上哥哥。”
孟婆一听,一双筷子顿时停在了空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若说亏欠最多的,自然是杏花谷中的爹娘、妹妹,还有凤凰谷中的沐沐。
打从跟着先生上天山修行的那天开始,她便没有在家好好呆上几年的工夫。
便是母亲后来跟着先生一起搬到了皇城的国师府,自己不是去的南疆驱逐草原大军,便是回到了方寸山上接着修行。
……
将一冬风雪看尽,孟婆暂停了铸剑。
每日里带着月影去村里后面的灵山采摘灵药,接着开始一年的酿酒大计。
一年之计在于春,她要多酿一些灵酒。
分成三份,一份自己带走,一份留给大姐孟婆和李无心,还要还一份给九幽之下的秦广王。
谁知道以后的某年某月,会不会遇上难事,再去麻烦那家伙?
花了十天的功夫,酿了十缸的灵酒。其中一缸要送给秦广王。
接这样来算,十年,她将跟月影在这里酿下百缸的灵酒,就算她跟月影要喝去不少。
等她离开的时候,也能带走四十缸。
这可是在黄泉村中,用这里的灵米、灵药所酿制,又吸收了这里的天地灵气,拿去任何一处,都是万金难求的所在。
春天到夏天,秦广王没有出现。
直到秋雨绵绵,临近中秋之时,秦广王才匆匆而来,满意地收下一缸灵酒,跟二人喝了一顿酒之后离去。
春花夏雨秋月,月影在黄泉村里度过了快乐的一年,将一卷经书倒背如流。
用孟婆的话说,要不了几年,就能融入到她的血肉、神魂之中了。
……
第三年春天,两人多酿了几缸,因为月影也喜欢上这个滋味,说在离开的时候,要带上几缸。
三年,秦广王来了三回,带走了几缸灵酒,并没有为孟婆和月影留下什么宝贝。
三年,斩了春花秋叶冬雪的孟婆,跟当年在天山上修行一样,并没有领悟这其中的道理。
月影甚至笑她,哥哥花了三年的功夫,也没能斩出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一剑。
只有孟婆心里明白,若没有数十年的苦苦修炼,如何能一剑斩雪?
花了三年,月影背了三卷经书,让孟婆见识到什么叫做专注之下,滴水石穿。
要知道,眼下的月影可是成年人,记忆哪里能跟当年在天山上的少年相比?
在他看来,花上三年的功夫将三卷佛经倒背如流,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理会月影的惊讶和疑惑,孟婆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的剑法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