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李夜在先生的帮助下,还是说服了两个少女留在了国师府。
远去方寸山,李夜只是为了追寻自己的机缘,况且无心眼下的情况李夜也不清楚,他哪有心思再带着几个女孩去那里。
而国师府里有着先生这个大修行者,放着眼前的菩萨不拜,万里迢迢跑去般若寺修行,任谁也不会如此选择。
为了不让家人和两个少女难受,李夜连哪天离开也没有决定,他想悄悄地走,不要看见自己母亲和妹妹以及两个小姐姐的眼泪。
离开的这日,与以往常的清晨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李夜前一天晚上就跟沐沐和小青交待,三人一大早就离开了国师府,连早餐也没吃,悄悄地往皇城的驿站而去。
春色正好,加上赶时间,此次他没有坐马车,而是去驿站里要了三匹军马,踏着无边的春色,三人匆匆离开了皇城。
晨光清丽,夏梧桐这日稍起得晩了一些,洗漱过后来到花厅,只见母亲和唐秋雨还有叶知秋坐在桌前吃早餐。
看着无精打彩的女儿,姜若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部道:“见你有气无力的模样,莫非生了病不成?”
叶知秋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下,微笑道:“她都元婴境的修士了,哪会轻易生病?”
夏梧桐摇了摇头,看着姜若雨说道:“母亲我没事,只是犯睏,想多睡一会。”
就在这个时候李小雪跑了进来,拉着叶知秋嚷嚷道:“母亲,哥哥跟沐沐、小青姐姐都走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叶知秋一听,端着手里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夏梧桐定定地看着姜若雨,半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小雪上前抱着夏梧桐安慰道:“梧桐姐且别哭,先生说哥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小雪我都没哭呢。”
李小雪心想,我也舍不得哥哥离开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连先生都说哥哥的路在方寸山,自己不能耽误他的修行。
晚起的李红袖领着同样晚起的小姐姐进到了花厅,看着哭倒在姜若雨怀里的夏梧桐问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叶知秋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夜儿一大早就离开了皇城......”
李红袖大吃一惊,看着她说:“这个小家伙,他连你都没说一句就走了,这也太不象话了吧。”
“他是不想看着我们难受伤心。”叶知秋如何不知道李夜的心思,自从上了天山后,他好象就一直在跟自己分开、相聚,然后再分开。
李红袖转向小姐姐,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沉默片刻后说道:“他走便走了,我跟先生还有你师傅还在这里呢。”
一阵晨风吹过,叶知秋看着小姐姐说道:“无双,来过这里坐下。”对于小姐姐,自己的儿子对她有许多亏欠,她可不想再亏欠她了。
姜若雨看着眼前两个女孩,摇头叹息道:“你们要学会面对人生的分离,就象国师一样,悄悄地离开,不想看着你们难过。”
李红袖感慨地说道:“那个小家伙,一向如此。”
......
皇城外的官道上,李夜三人已经策马飞奔,迎着一路的春风。
沐沐的骑术是纳兰雨在南疆战场上亲自教她的,现在骑在马上,跟小青两人一前一后,撒了欢地跑。
这一次的出行,跟任何一回都不同。
第一次跟着先生坐在马车上,他是一路跟着马车狂奔上修行。
第二次跟着纳兰雨,一行是顶风冒雪从方寸山赶回皇城,只是为了对应南疆的那一场战争。
这一次他们是放下皇城和家里的事情,一门心思往着方寸山而去。
春风相送,当自一路得意。
并且是轻车熟路,头上还顶着皇朝国师的牌子,一路上都有驿站可以歇息,便是军马也可以到了一个地方换上一回。
国师府花院里,夏梧桐盯着一树的桃花发呆,心想昨天应该多留个心眼,再怎么也跟那家伙见上一面再让他离开。
此去万里,不知道他何时才回。
万象皇城郊道上,李夜看着道畔青葱的田野,心想不知道当年从风云城出来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有没有去上学,现在过得如何。
心有些许忧愁,心道刚刚离开,就有些想念母亲和妹妹了。
马蹄声声,沐沐和小青的笑语盈盈......
......
李夜惦记着般若寺里的无心和尚,三人一路奔波,只花了十天的功夫,就来到了西玄域的佛都。
李夜没有急着去方寸山,而是先来了佛都,在城里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安顿好沐沐和小青两人,让两人自去逛街,找了一个向导叫了一个马车去找无心的家人。
那个叫做南宫世家的地方。
沐沐知道李夜有事,也没有跟着他的意思,她对佛都是轻车熟路,出了客栈就领着小青逛街去了。
既然要上山,她得多买些吃的用的。
眼下的她,可不差钱了。
马车在城里转了半个时辰,来到了南宫世家的门前,李夜付了车夫和向导的银两,跳下马车站在了无心家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