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野寒凉露重,林秋荻一身清爽得从林间出来,正巧见镖局里的陈七带一干人从道路尽头返回,就拉着小雪龙立在道旁等着。
陈七跳下马,见小雪龙打几个响鼻,就知道这一晚没过好。
他急声喊道:“少镖头,你跑哪里去了?王家的两位老爷带人在城中寻你一夜,你那几位表兄弟也在找你。”
林秋荻淡淡一笑,自然道:“说什么呢,他们在城里找我?确定不是拿我做借口外出寻乐子?我跑得尽兴,瞧见林间风景不错,一迷眼就忽过去。”
林秋荻学诉求者的福州口音,说得略慢。
陈七快口直言道:“少镖头怎么可能在外面住得了一宿?平日不是高床软枕,就是锦衣玉帛,怎么可能受得了一夜不归,还穿昨日的衣衫过一夜?”
林秋荻眸光流转,幸好这只是个镖头下面的帮手。若是那些人老成精的镖头,可不会直接说出来。
他笑道:“我还不能跳下溪涧打个滚?咱们武林中人,不是爹说要不拘小节吗?”
“……”陈七一言难尽,总觉得这不可能是富贵窝里出来的林秋荻会做的事。
林秋荻懒得管他,直接上马往洛阳城跑。
洛阳金刀王家是地方一霸,与地方巡抚交好,黑白两道都混得开。
单说王老爷子手上打转的两球,不是精铁、玉瓷,而是纯正的金子……就令人知道王家的富贵。
林秋荻第一想着是趁家中富贵,先把750g黄金搞到手。
王元霸作为外公,确有担心林秋荻一夜不归,但是没到等他一夜的地步。
早间听两个儿子说外甥已回来,就挥了挥手,只道:“少年人贪玩,得了名驹跑一夜,试试千里驰骋,那是寻常事。叮嘱他娘,别骂他。”
林秋荻的母亲,王家大姑娘,如今的林夫人正要教训翻儿子,听亲爹这句话,便按下不表。
她只是瞪道:“你外祖父疼你,惯得你无法无天。一会,见过你祖母,我们明日就要回福州家去。你父亲忙得很,近来一直在向川西青城派示好,没得因你不懂事而坏了事。”
林秋荻一听,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林震南夫妻俩人感情好。娘亲在外祖家住一段时间,等诉求者林平之十七岁生日过去,才打算回家。林震南夫妇是极得王家老爷子夫妇喜爱的。
林震南家大业大,每年孝敬王家可不少,在两个大舅子那也是吃得开。
算起来两母子在洛阳住近一个月,差不多是该回福州。
这时候,已经同原剧情里描述一样。
林震南在给四川的余沧海送礼,试图打通川西之路,若能打通地头蛇,福威镖局就可北上陕西、南下云贵,扩大镖局三成的业务量。
但是,此时的余沧海尚且自视甚高,不屑与林氏交道,只在暗中偷学林震南的辟邪剑法,以求寻到内中机巧。
两年的徒劳后,余沧海才想动福威镖局。
他还使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接下林震南派人送的礼,顺便回信说,会派四名青城派弟子前去福州谢礼,令林震南疏忽防范。
余沧海在暗中出动全部弟子,前往各地挑镖局分舵,而他本人直接带人到达福州,灭了总局。
林秋荻理清思路,又想到林震南正当壮年,若要他在此时激流勇退,恐怕不易。
这件解散镖局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不跟林夫人较真,只道“一宿没换衣衫,难受得紧”,被疼爱孩子的母亲给放走。
这件夜不归宿的事情,在外祖父得一言堂下,再没人追究。
王家驹作为王家现在的第三代,自然是爱玩的。
他直接寻进林秋荻的卧室,门也不敲,一入室,见美小子在浴桶里扑水洗浴,直接嘿嘿两声笑。
林秋荻强烈得克制住去捂胸口的动作,面上微红含怒,脾气不好道:“你进来做什么?”
王家驹不以为意,只道这个小表弟长得真好看,偏恨别人说他长得美。
“表弟,我自是来寻你去玩儿。听说你明早要归家,今日咱们一起去洛阳城里再走动走动?”
林秋荻拉了拉唇角,只道:“行啊,你先出去。我穿戴整齐后,午间陪你一起,逛到深夜才回。”
“嘿,好啊。”王家驹又瞧一圈他白皙的身体,直接笑着走了。
林秋荻拿水抹把脸,低头看着一马平川的胸膛,以及那两点嫣红,再及下面一坨肉……一阵无语。
他闭了闭眼,暗吸两口气,直接起身。
拿过布巾擦净,随意披了衣裳就去用膳。
吃过后,他说是休息,实则在床上继续运功修炼《太玄经》。
太玄经的威力极大,又是正宗道门内家心法,一旦运行周天,收获颇丰。
待得三大周天循环后,已经是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