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卧槽桦根,你丫的笑了对不对?!快给老子滚过来,老子这就来赏你个身残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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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拯救试图黑曜中学的战士们差点内讧解体之前,桃泽幸音好歹是稳住了状况。
毕竟就连「六道骸」方的城岛犬和柿本千种,看到小绵羊「桦根」要被气急败坏的八木沼压在地上打,眼中都出现了巨大的动摇——考量到今天好歹是决定黑曜中学势力归属的决战日,桃泽幸音觉得还是该提醒一下大家,必须得端正态度。
好说歹说,城岛和柿本、日辻和八木沼终于找回了遗失的严肃认真,双方人马正式开打了。
——其实中学生打架一般不讲什么技巧,别管怎么打,能把对面的小混蛋打倒了最重要;不过,作为曾经学过跆拳道日辻真人和八沼木,对于如何对人体造成伤害的手段怎么说都比一般小混混要高明得多,又一连斯巴达锻炼了几天,照理来说应该能在一般的群架场合中占上风。
虽然城岛犬和柿本千种不是什么善茬,但果然还是小混混,打起来比想像中的轻松……至少比起跟桃泽小姐派来的人打要惬意许多。
日辻一拳打在城岛的面门,后者的表情痛得扭曲了一会儿,当即就又骂咧咧地挥拳抢攻上来;不过大概是那一拳扎实地打到了城岛犬,给他带来了一定的损伤了吧?后势攻击变得没开场那么强烈了。
日辻真人突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之前会觉得自己跟八木沼绝对打不赢六道骸等人呢?他们虽然看着凶残,但好歹都是同龄人吧?何况日辻跟八木沼以前还学过跆拳道,底子不差,之前不过是他不想动用暴力都手段使他人屈服罢了。
……对,他原来是没打算动用暴力的……而且一直到现在,大概也是如此吧。
日辻现在仍不认为暴力可以解决任何事,虽然可以解决挑事的人,但没准下回就要对付对方更要命的报复呢,也没有自己永远无敌绝不会有输的那一天;这一点,自从桃泽小姐派来的人每回屌虐他跟八木沼无数次,早就被验证无数次了,百试百灵。
他们并非无敌,没有必要怀抱着独孤求败的精神,因为他们并非永不落败;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使用「暴力」来讨伐六道骸等人呢——
这一问题,在头先日辻真人肯定会毫不犹豫、义正严词地作出:「都是为了让黑曜中学变得更好啊!」这样子的回答吧?至少在之前,就算是打着和平主义的大旗的时期,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像个英雄一样把那些坏人都给收拾掉。
可现在不是了。
他当然还是很喜欢黑曜中学,但是——他不再以此为借口,说服自己该去做什么、又不该有什么行为,也不再纠结他到底要不要「为了善良的目的而对别人使用暴力」——他很久没有思考那么哲学性的问题,也拒绝庸人自扰。
说真的,这样的态度让他轻松不少。
其实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改变,完全可以说是源自于桃泽同学——并非是六道骸,而是名为桃泽幸音的那名少女。而且不论是不是正义,也不谈是非对错的问题,日辻真人总觉得,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仅是遵照那名少女的意志罢了。
不过——哪有什么关系呢?
成为一把灌注了他人意志,随那股意志起舞迎敌的武器——无关乎他或是世人所认定的正义,感觉却意外的不赖。
日辻真人想道,大概八木沼也是这样觉得吧?虽然暗自揣度别人不太好,但要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听从桃泽幸音的安排呢?
过去的他们虽然一个是学生会长,一个是学校的老大,但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很想要改变现状,又纠结着想要寻求稳定的平衡,内心什至根本分不清对错是非,还害怕去做决定……既然如此,那听她的也没有关系吧?
日辻真人还记得在训练的最后一天,八木沼来找他,神情踌躇地说:你应该发现了桃泽那家伙找上我们是别有目的吧,不听话的话,我担心我们明天就成了并盛海滩上的消波块了……
「……要不我们跟着桃泽幸音那女人混吧?我看她后台很硬,除了要忍受她的神经病,我看也还可以嘛。」八木沼瞥了日辻一眼,像是在试探他的反应,「要说这事的时候得把桦根也叫上,那小子最会胡说八道拍马屁,有他在我们估计比较没那么容易被填海吧?」
但其实八木沼哪里是担心桃泽小姐后台硬怕自己被沉海啊,且日辻真人也不记得自己有「混」过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回了一声:
「行吧。」
——桃泽幸音似乎有种难以诉说的魅力,让人甚至想把把柄交到她的手中,牢牢攒在掌心。
这大概就是江湖上所说的「我愿意为老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中,那个让人愿意替他案前马后端茶递水的大佬了吧?
脑中乱七八糟滑过很多想法,回过神日辻真人才发现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城岛犬已经被自己打倒了;再看看一旁的八木沼正跩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