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右手摩挲起左手的扳指。
他真的太久没有好好看看那个女人了。
没多过久,一伏推门进来。
“白先生,查到了,三小时前,从程先生的账户转入一笔三百万。”
“程辰?”
莫说莘夏,就连一伏在得知这个消息都是不敢相信,可事实确实如此,银行那边给的账单的确标注的是程辰的私人账户。
为了搞清事情的真相,莘夏给程辰拨去了电话。
此时程辰刚洗完澡躺下,在看到莘夏电话的那刻,他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现在已经十一点多钟,依莘夏这老年人的作息本不该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白先生这大晚上的这么有雅兴,给我打电话?”
“程辰你若是不会说话,我可以派人去请你来我这儿喝喝茶,然后花大价钱帮你请个老师教你好好说话。”
“我看你也甭给我请什么老师,干脆你教教我得了,要好让我学学。”
换做从前,程辰一定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绝不再与莘夏过多调侃,也不知今天怎么了,这程辰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开始有来有往的回呛莘夏。
“吃枪药了?这么大火气。”
也是难得,莘夏没有和程辰一般见识。
“我火气大吗?我火气才不大,再大也大不多你家那个祖宗。”
“张芒?”
“别给我提她,老子撒手不管了。”
“看来是吵架了。程辰,想清楚了?真不管了?”
被莘夏这一问,程辰才冷静下来思考,他并不是真的要不管什么张芒,只是张芒的举动太过反常,莫名其妙发一通脾气,自己本来就是好心,反倒成了千古罪人。
“靠,我是欠你俩的……”
在还回去这个问题上,程辰终究没有应允,毕竟那是自己当初花大价钱请回来的祖宗。
“说正事,那三百万是你给的丁子阳?”
“丁子阳?谁啊,不认识……等等,三百万,对,那畜生原来叫丁子阳啊。靠!老子今天为了救你家祖宗,又出了三百万,白先生是不是考虑把钱结一下。”
在听完程辰的花,莘夏并没有立刻回应程辰,而是抬头看向一伏。
“给程辰转三百万,然后把那人带上来。”
见一伏离去,才继续追问起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说为救张芒,出了三百万。
而程辰那边在听到莘夏对一伏说的话,瞬间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既视感,他也并非因为那三百万而生气,而是因为总算让他找到那个害他被张芒责备的畜生了。
他将从张芒给他发消息说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开始讲起,一直到在家门口和张芒分别,自己遭受了多大的罪,简直是一点不带差的统统告诉莘夏,宛如一个受了委屈来告状的受气包。
“那人对张芒动了手?”
只是莘夏的关注点从不在程辰意象的范围内,也好在程辰向来不计较这些,当时他确实真的担心张芒出事。
“我到的时候,那畜生离她很近,人都快贴上了。可毕竟没看到全部过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那畜生要对张芒动手动脚,才没忍住叫住了他,哪曾想,他心怀不轨在旁的地方,还想威胁老子。”
“照你这么说,在你到之前,张芒就很有可能被他威胁了?”
“也不算,当时张芒问我怎么来了,还说我要不来,她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总之,我看到的是那畜生当着我的面,拿了把尺子挟持了张芒,情急之下,我也没注意他手里的是尺子,一门心思担心张芒出事,就给他转了钱。”
“蠢货!”
听完程辰的话,莘夏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毕竟能在情急之下将尺子看成凶器的也只有程辰了。
面对莘夏的吐槽,程辰也只有受得份,只是他刚刚才别张芒数落,现在又被莘夏骂蠢,才刚刚抚平的内心又再次不平。
“还真是师出同门啊,你俩这么配,不结婚都收不了场啊!”
“纠正一下,是孺子可教,她是我教的。”
再继续和莘夏聊下去,程辰下一秒很可能就要被气吐血,为了自己下半辈子,他只能忍气吞声,任由莘夏数落自己。
与程辰结束通话前,丁子阳已经被一伏带进房间,同时,他的一只手被绷带缠绕,白色的绷带早已被献血渗透。
彼时的丁子阳脸上再无半点血色,他的瞳孔有些涣散,随时一副要失去知觉的感觉。
“晚上好,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