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那边都淹了？”他回来开车看见路边立着的示意牌。
“昂，天灾人难挡，幸好最高水位就到那，学生上学还不受影响，后面那边门店也都关了。”
陈述点点头，不再多言。
“现在打算怎么搞啊，跳级？能行吗，这个书还是要读读下去的啊，我这是天生不是这块料，你是。”沈江一脸认真，曾经青涩冲动的少年，现在也沉稳下来学会思虑。
陈述说:“嗯，我晓得，都弄好了，你放心，我肯定比你想的远。”
“你小子！”沈江作势要打。
他又接着说:“诶，你家老头子几个意思啊，天天给你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没事吧他！你那个后妈咋样。”
陈述刘海长了，微微挡住了眼睛，他用手撇了撇，“他……我也不知道，有些东西，总归要还的，陆阿姨他们也都挺好的。”只是不再是认同的同一个家罢了。
沈江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旁观者不能干涉。
陈述头微转，看见那街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把外套穿上了，打了把伞。
他思绪繁杂，乱了几瞬。
上学时间到了吗？
应该是没到，他看见那姑娘从地上拎起一坨什么，拎起来他才看清是一只小猫，毛发泥泞不堪。说拎十分形象，看着那人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嫌弃，手伸的长长的不让它近身。
那姑娘拎着就走，拐了几转，绕到了一栋老式居民楼，能在这里称之为老式的，那真的相当有年头了，这种楼形同危楼，一般就只是堆杂物放冬天烧火的柴火，但一般门上也是有锁的。
陈述站在上面看的清晰，他看见那姑娘停在一道门前，把猫放在台阶上，又把伞放在地上挡住，从包里摸出一包奶弯腰倒出来，然后自己就站在旁边，像忠直的臣子。
她好像丝毫不在意风雨吹打，哪怕雨势急促的像是要把整座城市冲垮，她也还是端端的站在那里。
她站着，眼睛看着那一只小小的，嘴巴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
十几分钟，这一场雨终于有所收敛，她才收回伞，然后把那只猫和奶，从门缝往里面塞，还扯了下旁边的谷草遮住。
陈述失笑，这姑娘不会是不敢带回家，想要偷偷养猫吧。
第二个月，他再来的时候。
路过隔壁老白家，他家有个小闺女，站在院子抱着一只猫玩。
他斜着撇了一眼，若有所思。他心有所感，这只猫应该……就是那只。
饭桌上他问起奶奶，“老白家怎么多了只猫啊？不是只有狗吗？”
何婆夹了根豇豆泡菜，放在碗边上:“猫？哦，老白家那小闺女一直闹着要猫，老白说家里已经有三条狗了，不让养，那闺女哭的哟，震天动地的，几里地都听得见。”
她停了下，顺着碗边刨了口饭，又说:“这不是前一段时间一直下雨嘛，老白去把柴火清了清，看看还有多少能用，还没进门就听见小猫在叫，刚好打开自家那堵门，哟，一只小猫，还放着碗奶，这也没人认是谁的，家里那姑奶奶又闹着要，总归是条命，就养下了。”
陈述点头，没有再说话。
原来是这样，那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恰好使然呢？他想起那姑娘果断的动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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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坐在门口的长凳上，伸着腿，墙根儿冒出些绿芽芽，微微颤着。
她抬手看表，十四分钟了，那会儿拿都时候来去就四五分钟，现在还一趟要十五分钟嘛？
再看下表，十五分钟一到再不出现，她就过去看看。
当她站起来，刚好拐角也出来一个人。冲锋衣，高个儿，步子买的果决而坚定。
她有种被宿命击中的感觉，这人能掐会算啊，她想。
“你干嘛……去了。”
林溪刚走上前，一大朵花冒在眼前，还没有拿，香味忽远忽近淡淡萦绕。她看着陈述:“你……摘花去了，”，她接过来，一朵广玉兰如盘大，花瓣舒展，因接过的动作轻轻摇动着，还带着露水，在花瓣里滚滚。
这人就喜欢冒出一朵花嘛？她想。
陈述颔首:“车行他们家门口就是这一颗，今年花爆满，他要剪一些，我给他搭了把手，随手摘了朵。”
林溪手捧起花，盛开的花被合拢，她不说话歪头冲着他笑。
他说这是他随手摘得，可是广玉兰树高大而笔直，亭亭于公路与小巷的交接口，连接着两个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呢。
陈述在厨房里，林溪拿着一枝花，四处张望。
进来之前，林溪笑完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某人淡定应对，“我能掐会算，青城山俗家弟子。”
“……你。”
看着人要炸毛，他才开口:“之前回来过几次，就看见了。”，他有些语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