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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瞒(2 / 3)

林自初垂眸沉思片刻,便摆手让槐枝回去,可槐枝并没有转身离开,依旧是照料杨书玉那样细致入微,语气体贴地提醒对方。

然林自初甚至没有低头去确认一番,竟十分受用且自然地抬起双臂,槐枝则顺势迎上去为他整理仪容。

“莫不是我爽了书玉的邀约,这次她真是气极了?”林自初垂眸定在腰间忙碌地双手上,不确定地反问。

槐枝贴身为他重新束腰带,两人面上规规矩矩的,倒也不见有私相授受的样子。他们本也一人是主子,一人是仆从,哪有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可杨书玉扶着太湖石的手却攥得紧,那细嫩的指腹被磨破了皮也恍若未觉。

“奴婢看着不像。”槐枝系好腰带后,抬手为林自初轻轻抚平隆起的外袍,她的视线始终垂下,不敢与之对视,完事后也毫不留恋地后退几步站好。

“若小姐真是在生姑爷的气,前夜定不肯继续去绣盖头。”

打槐枝六岁进杨府起,她就一直跟在杨书玉身边伴她长大,怕是连杨书玉的娘亲都不敢说比槐枝更为了解她的喜好和脾性。

这也难前世杨书玉才起小情绪,林自初便能巴巴地捧来小玩意儿来哄她开心。有了槐枝给他当眼珠子盯着,杨书玉在他面前便是□□的透明人,什么心思都遮不住。

杨书玉一想到自己有时会主动在槐枝面前抱怨,又或是诉说自己的小女儿家心思,她都不敢想槐枝是怎么将内容传达给林自初的。

这同她直接对着林自初去说那些难为情的话有什么区别?

“杨小姐又不舒服了?”

高大宽肩的身子只是略微向杨书玉倾侧而去,便能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住。

一眼看穿杨书玉猫在太湖石后面是在偷听,故而他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几分,并没有被林自初两人发现。

待高时明饶有趣味地从院中收回视线,正正对上那双因惊惧而湿漉漉的眼睛,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也涨得通红,他似是不确定地嘀咕道:“真不舒服了?”

杨府虽然大,院落也多,但高时明昨晚来得突然,杨伯安又在杨书玉那折腾了许久才想到要给他安排住处,为省事便安排他随林自初宿在听风院。只是杨书玉不知而已,自是被突然出现的外人吓了一跳。

见杨书玉傻愣着也不作答,高时明怀疑起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她,而是这人躲在太湖石后面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

故而,他复向院中人投去探寻的目光,可这落在杨书玉眼里则变成了自己被林自初的好友现场抓包,正盘算着要如何提醒林自初注意这边。

情急之下,杨书玉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去拽高时明被风带起的衣袖。

昨夜那不为人知的荒唐梦,猝不及防地照进现实,高时明幽深的眸光瞬间定杨书玉脸上。

时光好似被冻结在这一瞬,两人相顾无言,僵持在原地。

可高时明高大挺拔的身型实在难掩于林,他不似杨书玉那般,只需站在太湖石后面便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时明兄?”林自初余光扫到竹林掩映之下的轮廓,试探性地询问。他身后的槐枝在察觉到有人来时,就开始变得局促不安。

她终归是心里有鬼。

若没有杨书玉的命令,她如何能踏足听风院?

“自初哥哥,是我。”

杨书玉仍是神色惊恐地与高时明僵持着,声音却努力地克制着情绪,用寻常那般软软糯糯,似带着撒娇的意味而开口。林自初闻声眸光变得晦暗起来,然而槐枝现下却是想躲也躲不掉了,她竟如释重负般站在原地,一副坦然要接受暴风雨降临的模样。

在高时明幽深的目光中,杨书玉将微颤的手收回,掩盖在宽袍广袖之下。抬步踱出竹林时,她面上已是昔日那般明媚夺目的骄矜浅笑。

然而她不知道这声娇滴滴的自初哥哥,给高时明带来了多大的心灵震撼。

她似是没有看见槐枝突兀地出现在听风院那般,径自走到林自初面前,却刻意地在几步之外停下。

“父亲惜春,不打算在花厅招待梁大人了,改将私宴设在枕流园中。府门口已经备好了车马,自初哥哥可不要晚了时候,失了礼节。”

杨书玉一本正经地扯谎,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她打定主意将林自初支出去,根本没有留给对方去查证的时间,就算林自初在半路改道回来,一切也晚了。

“可是前院来通传消息的人前脚刚走。”

“父亲就是怕耽搁,才让我来寻你。”杨书玉嘴角噙着笑,似是自嘲般反问,“怎么,你不信我?”

林自初仅迟疑了一瞬,便端着和煦的笑迎上来,却被杨书玉后退半步避开。

“阿玉不同去?”

杨书玉回头看向林下华贵闲雅的高时明道:“若私宴设在前院花厅,书玉于理自当列席。”

“可我身子尚未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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