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先莫出门,待外头风声静下来。”
点头答应,然后伸出细白的藕臂接过他递来的钱袋子,余梦依旋即扬起白嫩的瘦小下巴,奇怪地问道,“怎么一点都没少呢?”
不是说宅子买下来了么。
刚要继续问,余梦依再次将目光移落到凤砚那五爪团龙袍上,隐约明白了什么。
在外界看来,成为战王府世子是极荣耀之事,然而于凤砚来讲,却是只不过他用来为余氏一族翻案的工具。
无关乎悲喜,只为面前小姑娘能过得更好些。
而对战王府来讲,他何尝不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
只是他的亲事,他们还安排不得。
回过神,凤砚就见面前的小姑娘正瞪着圆溜溜的杏眼,偷偷地打量他。
凤砚忍俊不禁,勾手指轻揩她的琼鼻,“看什么。”
抬手先将涂在小姑娘手臂上的药都晾干,为她把衣袖撸下来,遮盖到白嫩的皓碗处,这才起身往旁边的案子上,提过来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一沓沉甸甸物件,打开之后,便有一撂书籍出现在小姑娘的面前,“呀,这个是——”
“入学考试。考成功了,做了官,自然便有了银子。”
凤砚勾了勾唇,他一个极大的人了,却似顽童,以指尖勾着那厚厚一沓书,玩弄得哗哗作响,那书在眼前刷刷直转,被他玩儿得变成了一个转轮一样。
“你要考学?”
小姑娘眼花缭乱地看了一眼那些书,经论,策赋之类的。
“随便读一读。”
小姑娘捂唇发笑,“你果真能考上?”
若真考童生,以凤砚的年纪未免太大了些,不过,也不拘年龄的。
“不过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没得考不中的。”
凤砚淡淡道,“我若想施为之事,没有不成的。包括这小小童生也一样。”
“那以后呢,你要考童生,考解元,考会元,考状元么?”小姑娘玩着手中的雪白丝绢帕子,说道,“那你以后……”
“状元倒不必。”
凤砚眉目幽深,“科举不过是证明自己的手段,实际上迂腐得很,考个几次,让世人知晓我不是个蠢货即可,其他的都无甚用处,何必与寒门学子争夺这通达上界的名额。”
闻言,余梦依默地看着面前的冷冽威慑的少年,夕阳的光线照射进来,落在他深刻的五官上,猝不及防地,那双被光晕笼罩的凤眸,令人沉浸。
“怎么了?”
又这般看他,仿佛他很陌生一样。
少年指尖轻抚着小姑娘看傻了似的美眸,捏捏她的小嫩脸,“是不是觉得砚哥哥做这些事,有些浪费时间?”
“不。”
小姑娘支吾了下,牵牵少年的大手,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如实说道,“就觉得砚哥哥突然之间,好像长大了一些呢。”
“你也要快些长大呵。”
凤砚抚着她柔软靓丽的发丝,喃语,“以后我们要在这帝都立足,眼下只是刚起步而已,至于去江南,去厉国那些话……以后砚哥哥会带你去游玩,但不会久居,你明白么?”
“嗯!”
重重点头。
她不要过逃亡的生活。
她要余氏一族平安。
她知道余氏一族肯定是被冤枉的。
因为原著里面有提过这事。
“听说余氏一族的案子是要重审么?”想至此,余梦依便问道。
“重审是定下了的,否则你也不能从被大牢放出来,但还没有定下重审的官吏,还有一干案子都需要重新梳理,而且此案重大,不仅牵涉到太师,还有整个户部……”
凤砚热烈的大掌将她小手紧紧地包覆在其中。
“那我便等着。”
四目相对,余梦依重重点头,她相信凤砚的话。
晚膳将至。
宅子里的后厨,丫鬟婆子们忙碌着,卫福也带着个人过来帮忙,心心念念地就想探看探看小世子他在饮食上的喜好。
只是这宅子的奴仆也是新进,连对余小姐的喜好也一知半解。
卫福无语,便在饭菜都呈上时,从旁偷偷观察,心内默默记下。
然后口头传授给他带的小厮卫两。
卫两躲在院门后头瞅,一面拿小本本记下,一面耳听着干爹的念叨,一面又探头朝院内用晚膳的少年与小姑娘看。
只见少年气质威慑,背影修拔,小姑娘正迎着他们这边的方向,面貌绝色不已,年纪虽不大,已见浮凸有致……
“咱们小世子与姑娘真配呀!”卫两不禁感叹,“尤其是小世子,长得真像咱们老王爷!看这背影,即使是在这夜里,也觉得他们像一个人似的!”
“干爹,咱们小世子何时娶余姑娘呀?”卫两喜滋滋地,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