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题就不知道该怎么答,应渺一秒没带犹豫地略过这道题,继续往下看。
一目十行后,她抬起脸。
考卷上一共四十道题,全部都是和这座学校的相关问题以及对“好学生”的定义,没有一题是她会的。
应渺重新翻动着试卷,总觉得不该如此。
她想看看旁边的人是怎么做的,眼神才刚一歪,一根长长的竹片啪地一下重重打在桌面。
如果不是她闪躲及时,弹起来的竹片会直接抽到她的脸上。
应渺顺着竹片看过去,竹片的另一端正被马赛克老师拿着,马赛克老师的表情她看不清,但语气却是明明白白的带有怒气:
“你!不许乱看!”
应渺看了眼因马赛克老师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的竹片,没说什么,视线重新落回试卷上。
她决定逐一分析题目,不管会不会,横竖都得把试卷填满。
在应渺提起笔准备落笔的时候,突生异变。
卷子上的黑色小字化为一条条扭曲的细线,张牙舞爪地朝她的双手方向开始延伸。
应渺抬手,身体往后撤,却发觉自己的下半身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动不了,但黑线可以活动,并且活动的速度还很快,结果显而易见——她的手被这些密密麻麻的黑线缠住,并且有一股她极难抵抗的力量在带着她的双手往桌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
应渺看着快要将自己的双手整个抱住的黑线,试图抽手。
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却让黑线变得更紧,细线紧紧绞着皮肉,似乎想要融进她的骨血之中。
应渺的指尖开始发凉,这是血液不通畅的表现,她停下反抗的动作,放任黑线拉扯自己,然后悄悄的、一点一点的将“坚硬”特性所带来的效果全部集中在双手上。
将那一群纸面人火烧之后,应渺隐隐感觉自己对于这种能力的操控水平有一点提升,但她了解到的与超能力相关的信息太少,所以在使用时,她还是很小心谨慎。
黑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应渺的小动作,在应渺不动之后,它也不再像刚刚那样越缩越紧,而是自顾自地将应渺的手缠上一圈。
被层层缠住的手看上去有些滑稽,应渺看着黑线操控自己的手握住笔,在卷子的空白处分散写下一个又一个字。
成绩顶尖、听话、克制。
从字落下的地方和字组成的信息来看,她意识到,这些黑线是在带着她答题。
它们这些姑且可以称得上是衍生物的东西,居然会这么好心?
应渺用余光打量周围的人,那几个听起来是超能力者的人手上同样有黑线缠绕,只是数量比她要少很多,约莫就十几根的样子,她边上的明乐要比他们多,比她少,大半个手都被缠起来了。
应渺十分怀疑是因为她火烧了它们的同伴,所以它们才对她搞区别对待。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正在奋笔疾书,他们的手上一条黑线都没有,动作却和有黑线“作弊”的人一样标准。
应渺觉得,和这些学生像就相当于和衍生物像,和衍生物像就代表着不是什么好事。
但之前那几个超能力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太多异常,这些衍生物想来暂时不致命。
在应渺思索的这短暂的期间里,黑线已经唰唰地操控她的双手写完一整张试卷。
最后一笔落下,黑线一齐褪去,她的手上残存道道红痕,尤其是掌心更是红的刺目。
新伤旧伤凑一块,这个诡异场是和她的手过不去了。
应渺尽量让自己忽视由双手处传来的疼痛。
“考试结束,交卷!”站在讲台之上的马赛克老师手持长竹板从左至右在每一张桌子上敲过,他每敲过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上的试卷就会飘起来,再落进他的掌心。
这个时候的马赛克老师注意力都在那一份份试卷上,对于他们的关注减少了一些,应渺这个时候偏了偏头,他也没有出声制止。
应渺看的是明乐的方向,明乐此时呆呆地坐在那,很显然没缓过神来。
她又看向明乐的试卷,明乐的卷子和她一样,其他的空行处都写满了答案,卷子最左侧的密封线之前是空的。
不,明乐的是空的,但她的似乎不是。
应渺看回自己试卷的那一刹那,眼前突然扭曲了一下,密封线那一块好像有字闪过,细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幻觉?
应渺想了想,否掉这个想法。
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任何状况都该被慎重对待,不可单凭幻觉二字将自己也给糊弄过去。
“你们两个!赶紧写名字啊!”芳芳用气音在她身侧催促。
应渺抬眼,发现他们都在密封处写好了名字。
马赛克老师已经在收徐月的卷子,芳芳瞥过来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