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现在去徐府别院,这个时辰也便于你黄昏前回府。”
邢一苒点点头,然后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郎君,我想……去趟东圊。”
沈确顿了一瞬,“需要我派人送你去吗?”
邢一苒装作更加不好意思了,“不用,这等事……我自去便行,只是……若我去得久了,郎君不会介意吧?”
沈确看着“春桃”的眼睛,知道这不是她的真正眼睛,却也觉着里面水汪汪的满是情绪。“不会,你想去多久便去多久。”
邢一苒笑着行了一礼,当即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她可真是与一般女子完全不同,沈确看着邢一苒远去的背影,不过这般模样,真身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忽地,他突然轻笑了一下,只怕是个像焰兰一般的女子吧……
邢一苒根本没去茅厕,而是拐进了望月轩去看自己,金盏依旧守在小院中,她架起了一把木架,正在晾晒衣物。
邢一苒走进院子,主动表明自己是沈确派来的,因这次她是婢女身份,所以毫无阻拦地进了厢房,还能亲手检查自己的身体,等邢一苒确认她的原身完好无损,一点也没生病,不由得再次夸奖了金盏,并有意感叹说“邢娘子”若醒了,定会给金盏报酬表达感谢。
金盏被夸,小脸笑得红扑扑的,只说这是她的本分,受不得感谢与报酬。
拜别了自己的身体,邢一苒避着人,又跑回了书房找沈确。
185:43:03
她只剩一周时间了,速度要加快了。
等沈确派家仆驾车,将两人带到城外的徐府别院时,时间刚到下午三点。
“郎君,我先从后门溜进去了,待会我去正院假装扫地,你就找个借口点我进去,像上次让我领仲郎君更衣那样。”邢一苒说完便跳下车,像只鸟儿飞进了后门的巷子。
等邢一苒偷摸来到正院时,沈确还没出现,只好将一块地扫了又扫,然后顺利引起了管事嬷嬷的注意。
“春桃,你这妮子到哪偷懒了?”嬷嬷用力扯住邢一苒的胳膊,想要将人带去倒座房。
邢一苒拿着笤帚不住后退,“嬷嬷,您这是怎么了?我地没扫完,您可不能因此扣我月钱。”
嬷嬷见邢一苒抵抗,就想去掐她手臂内侧的软肉,邢一苒眼疾手快,及时躲掉了,嬷嬷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她,拉不动人,便唾骂着说:“死妮子,跟我回去搜身。”
邢一苒拄着笤帚定住,“搜什么身?”
“早间夫人的命令。”
原来还是妆匣的事,但邢一苒不想离开主院,万一她前脚刚走,沈确后脚就到了怎么办。她抓着嬷嬷的手,直接贴到了自己腰上,“嬷嬷您在这搜吧,我又没窃东西,只是今个闹肚子,东圊去了大半日,您瞧我这身脏的,”她故意指了指自己襦裙上没拍干净的黄泥印,“您就让我把活干完,我实在是不想扣月钱。”
嬷嬷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嫌恶,但又因为云莞念的吩咐,她不得不随便摸了一下邢一苒的腰包,见里面空空荡荡,立刻收手并站远了两步,再次骂了一句邢一苒,然后就挥手让她走了。邢一苒拿起笤帚向嬷嬷道谢,还未转身,就听见主院处传来了声音。
“你说十七郎想见你?”
徐兼礼穿着常服,从主院厢房中走去,他身侧有一老翁跟随,老翁双目蒙着白色绸布,只能看见鼻尖与下半张脸,露出来的皮肤不见什么皱纹,只看脸,邢一苒估计他不到五十岁,但他白发斑斑,像是年过六十,老翁身上穿的料子极好,虽比不上云莞念和徐兼礼,但也堪比大户人家。
他右手拿着盲杖,在地面上摸索敲击着,而徐兼礼为了照顾对方,特意将脚步放得极慢。
徐兼礼:“他寻你何事?”
徐敬摇了摇头,“老奴不知。”
徐兼礼听了眉峰紧锁,语气也沉了下来,他看向身侧的徐敬,“你与沈确相识?”
徐敬的头微微下低,身子也似矮了一些,“老奴目不能视,行动不便,一直由内人照料,且老奴身份卑微,怎可能与沈郎君相识?”
徐兼礼缓缓将目光移开,看向了正院门,他的步调不自觉地快了起来,“十七郎最近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你身子抱恙,好生在府中修养,”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孙儿也到上学的年岁罢?安心,这几日我便安排他进徐家的族学。”
徐敬站在原处,行了一礼,“老奴谢过主君恩典。”
徐兼礼没有回复,而是直接走出了院子,留下的徐敬用一双盲眼送着徐兼礼,并未踏出主院。
邢一苒还想趁着徐敬看不见的时候走进主院,可她再次看见了院中的四个家丁,只好胡乱地在地上扫了几下,准备再次从后门溜出去找沈确。
等邢一苒出门时,沈确已经上马车了。
“郎君、沈郎君……沈确!”
车帘被撩起一角,沈确见邢一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