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孙伯符之故,不愿效命吾主。”
鲁肃哈哈一笑:“我与其素不相识,又有何顾忌?”
周瑜闻言剑眉一挑,洒然说道:“话说回来,之前袁术和刘勋三番相请,子敬都不肯入仕,如今为何却肯主动相投王政?”
“公瑾何必明知故问?“鲁肃笑道:“吾等有志之臣,不事无为之主,若遇明主,自当纳头即拜。”
“你如今已为其臣,吾却尚是自由之身。”周瑜故作不悦道:“为何要妄言诓我与你同去荆州?”
“和刘表这种清流打交道很麻烦的。”
鲁肃苦笑道:“虽然带了钱帛,也带了主公的令书,不过能否成功求粮,尚未可知,有公瑾相助,或能多上几分把握。”
“什么让我相助?”
周瑜澹澹地道:“是想借助家父留下的那点香火情吧?”
周瑜的父亲周异曾担任过洛阳令,洛阳令,顾名思义便是国都洛阳的县令,作为首都的行政长官,无论地位还是权利自然远非寻常县令可比,毕竟城内住着的除了平民百姓,还有当权的官员、皇亲国戚、乃至世族功勋。
所以朝廷给了洛阳令极高的权限,作为洛阳令,不仅可以参加朝廷的大型典礼,还和河南尹、司隶校尉共同掌握着刑狱,以及北军的权力。
而刘表当年曾在洛阳任北军中侯,掌管北军五营,和周异这个同僚的交集自然不少,有了交集,也便有了交情,顺带一提,曹操也作过洛阳的北军部尉,要说起来周异还算是他的老领导。
被周瑜揭破了自家的心思,鲁肃却是毫无尴尬之色,只是笑道:“也不仅如此,我听说刘表此人惯爱以貌取人,便是没有令尊的那层情面,单是冲着公瑾兄的这份卖相,相信也会对此行多有助益,哈哈...”
听到这话,周瑜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瞥了眼鲁肃,对方这话说的,似乎他除了外貌之外,竟是无一足取似的。
......
送走了使团之后,王政没有回城,一直看着鲁肃一行人的身影远去,方才带了陆绩等人,转行向南,继续接着视察民情。
下午城外又陆续来了两批人马,却是吴胜和臧霸所部。
臧霸其实上午就到了,不过因为约定的是午时相迎,所以他又在城外等了会儿,正好吴胜今日也从广陵赶回了九江,两人便一起进城。
徐方带着黄忠等人出城相迎,便如当初王政迎接他们一般,一样的出城二十里,鼓乐齐鸣,一面面赤红的军旗迎风招展,配上一队队擐甲执戈的卫士,精光耀日,远远望去,十分威武雄壮。
众人相见,自有一番热闹。
其实这已是吴胜第二次来到寿春了,不过上一次隐匿行踪众人皆是不知,对于陆绩、顾雍乃至甘宁等人,今日才算是与这位赫赫有名的“徐州牧第一亲信”初次见面,
他们面对吴胜不敢怠慢,吴胜也同样放低了身段,他本就是粗中有细之人,自然知道扬州新附,天军要想在此地迅速的站稳脚跟,对陆、顾这些袁术旧臣,地方士族的代表是非得拉拢不可,所以也很是客气,官事完毕,还嘘寒问暖,拉扯了一通闲话。
这番作态落入了熟悉他的徐方、黄忠等人眼中,自然大是意外,冷眼旁观的张辽更是心中想道:“早前听说这吴理头乃是州牧的总角之交,生性悍勇,当初北海灭国一战,更是披坚执锐,亲临前线,立下先登之功,为徐州开疆千里,端是声威远震。”
“其后又横跨山川,纵横千里,一路南下迎战江东各路宿将,尤其是那黄盖,当年在江东勐虎孙坚的麾下便曾屡立战功,连董卓的西凉军都曾败在其手,何等勇锐,却在六安不敌吴胜,落得个城破身亡。”
“如此大将,堪称徐州的顶梁之柱,只是却不曾料到,此人如此年轻,身居高位,为人却是这般的随和、没有架子...”
想到这里,张辽又瞥了正与吴胜相谈甚欢的徐方,暗中点了点头,徐方和吴胜都是王政的嫡系,同样少年成名,却能在面对他们这些新附之人时这般礼敬,这让张辽觉得很是满意,更是佩服起了王政的御下之能。
诸人叙话片刻之后,徐方和张昭当先引路,一行人迤逦回城。
尽管吴胜、臧霸所带来的部队,已然分出不少转道往去城外营中驻扎,但他们随身还是带了数十亲兵,再加上徐、张诸人的侍卫,合在一起,也有三四百人,大部分皆是骑兵,他们逆风而行,马蹄卷踏,掀起的动静不小。一路奔行,吸引了许多的沿途百姓观看。
待进入城中,更是引起了一阵轰动。
人皆虎贲,马若游龙,秋日艳阳的映照下,更是铠甲夺目,器械鲜明。
诸将按照主客之分,并及官职高低之顺序,以行军之法,前后相继而行,每间隔十来人,便有一面小旗,是各个十人队的军旗。又每间隔数十人,便又有一面大旗,不论小旗、抑或大旗,执旗的旗手,一个个都为高大威勐之士,端坐马上,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