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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略兄,”陆绩再次和李述于密室对谈:“听说昨日袁术夜宴群臣,更作剑舞,名《康慨荡寇势》?”
李述不由微微惊讶,他是校尉,昨日倒是有份在场,陆绩却是因为官职差了点,陆氏如今又有些落魄,却是未奉其会:“你怎地这么快便知道了?”
“吾自有消息来源。”陆绩正色道:“行略兄,咱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主公御令,命你我联系各路人马,在三日内向袁术大表颂扬、歌赞之辞,文官可文可诗,武将则一边上表,一边在军中推行《康慨荡寇势》,令士卒人皆习之...”陆绩道:“这可是主公第一次对吾等主动下令,可见其对此事看重!”
“一旦办的漂亮,不就是大好的尽忠立功了么?”
“王州牧第一次下令,竟然是叫咱们去大拍袁术的马屁?”李述愈发惊讶了:“此意何在?”
“主公乃当世英雄,志存高远,他的用意吾怎会猜的出来?何况吾也不会妄自猜度。”
陆绩澹澹地看了李述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行略兄,须知主公乃是行伍出身,军令如山,此时你我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如何做好此事么?”
李述也是聪明人,立刻便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王州牧叫咱们去做什么,咱们就去做便是。”
“如此甚好。”陆绩道:“武将这边你来联系,吾这边再去说动沉况、召谦等人,让他们去将城内的望族,儒生们也立刻动员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坚定他的信念,王政授意王熊对他透露了一些如今徐州的内部情况,这让陆绩对王政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晰、更深刻地认识,尤其在想到这不过是对方两三内白手起家的成果,陆绩对王政不仅愈发敬佩有加,更坚信自家这次的选择无比正确了。
尽管王熊前日还暗自派人传话,说因随事态的发展变化,早先王政告之他的行动计划或许会有改变,然而不管如何,只要开始行动,胜利难道还会远么?
即便失败,对此时的陆绩来讲风险也大大降低了不少。
因为早在数日前,王政就让糜力安排人悄悄地把他的侄子陆议,还有部分陆家子弟悉数转去了下邳。
或许王政的本意是加强对他的控制,但就陆绩而言,这反而让他更加无后顾之忧了。
以王政目前所透露的信息,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无论是成是败,起码王政本人可以安然无恙的退回徐州,只要这样,他陆绩冒的风险反而越大,表的忠心越多自然越佳。
因为哪怕陆绩真有什么不测,以王政往日的行事风评,相信也不会亏待那些已抵达陆家的年轻子弟的。
尤其还有一个陆议!
陆绩清楚自家侄子的能耐,只要王政这条徐州最粗的大腿稍稍照顾一二,他一定能把握住机会,带领陆家迅速地在徐州恢复实力,不就之后再次成为一个真正的世家名门!
当然,那时候的标签前缀,可能就从吴郡变成了什么下邳、彭城,抑或是琅琊罢了。
所以此时陆绩的干劲越发足了,见过李述不久,他就立刻奔波城内各处,先后拜访了沉、召两家。
文人要泡制出些歌功颂德的东西出来,简直易如反掌,而这个时代的文人基本等同士族,有沉、召两家带头之下,接下来的几天,经过他们巧妙的引导,《康慨荡寇势》迅速成为了寿春城内文人士子间的话题重点,随后不久开始向坊间巷陌的下层百姓波及,最终彻底蔓延全城,达到不论内城外城,何时何地,凡有人聚集之处,谈论最多的话题无不是袁术的这一场剑舞,并及由此延伸开来的“武功卓着、气颇康慨”等等。
于是几乎是所有的人,或是受了引导,或是故意为之,他们都渐渐忘记了一件事情。
那个真正击败孙策的人...
那个真正彻底荡平这场叛乱的人...
究竟是谁了。
......
糜力躬身说道:“禀州牧,城内舆论如今已经形成。”
王政点了点头,侧目一旁的王熊。
王熊亦沉声道:“末将和周兄弟这几日来,凡有宴请,亦皆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联手反攻豫州上引,并且按照将军的吩咐,隐晦许诺,若袁术有意击曹,则我徐州军必愿共襄盛举,且不要一城不占一地。”
“那诸将有何反应?”
“如今寿春上下,对袁术的赞颂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待他们这些武将也是一个个与有荣焉。老成持重的少,骄傲恣纵的多。”一旁的周泰补充道:“尤其是那个甘宁,对此话题最为关心,表现的十分急切。”
“新附之将,乍得高位,自然对军功最为迫切。”
王政颔首道:“想拿军功,自然先要打仗,甘兴霸有此作态,人之常情,如今计策既成,接下来便按乔绾之计,立刻着手离间杨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