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众人心中不免忐忑,堂内一时间静至落针可闻。
眼见气氛颇为压抑,王政微微一笑,却是毫无任何担心。
这种自信从容并非装出来的,而是王政有充分的底气,只要事先料到孙策设下埋伏,吴胜和黄忠在有所准备之下,本身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孙策埋伏了再多人马,王政却也同样有着系统底牌,实在不行将二十多万的海量经验消耗一空,再堆出一大堆三阶兵,孙策军还想拦截住城外天军么?
根本不可能的。
只不过王政自忖也已摸清了孙策的底细了,战至如今,他也不可能再突然拿出多少人马了,埋伏在城外紫蓬山的孙策军,虽然具体数目王政不知道,但最多也不过四五千余了。
他注意到周晖等人都是气色不佳,很有点困意朦胧的样子,当下说道:“周县君,陶县尉,文长兄弟,如今城外战事已然打响,孙策那边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大抵不会再起攻城了,既然如此,诸位也不必在此呆等,且就散了吧。各归本府,早些安歇,捷报何时传来,本将必第一时间通知各位。”
言下之意,便是今夜由他亲自来守城防。
周晖等人闻言颇为意动,今时今日,他们也确实颇感精力不济。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王政这样拥有开挂的超人体质,充沛精力。
从孙策军兵临城下至今,连着一个多月,周晖等人每天的睡眠的不足两个时辰,常常才挨着枕席,就因为又有急事,被属僚亲兵匆忙叫起,尤其是周晖,他任县君之前乃是世家贵胃,向来养尊处优,虽然和周瑜一样同为庐江周氏的子弟,亦同样爱好军略,可毕竟有个当太尉的亲爹摆在那里,即便是任县君以来,袁术对他也是非常的优容相待,另眼相看,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头?
但是这时真要他们去睡,谁又能睡的着呢?
身体和精神上固然疲倦到了极点,但生死存亡的大事摆在眼前,哪里是能轻易安心就寝的?
说是说“捷报何时传来”,如果传回城里的不是捷报呢?
周晖等人可也是知道,城外的徐州军马其实是徐州援军的大半力量了,若是击败了孙策的伏军包围圈,那么舒县之围自解,可万一要是失败了呢...
那孙策可就真的无法阻挡了!
甚至不仅是舒县,而是整个庐江、整个扬州的局势都将糜烂至极,回天乏术!
想到这里,周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陶泽,陶泽心领神会,党纪干咳一声,笑道:“王州牧,贵军吴、黄二位将军乃是当世骁虎,世人皆知,按道理此战的确必胜,咱们也对这路援军期盼依旧,只不过...”
陶泽顿了顿,接着说道:“眼见援军真的毕至,真的要冲开孙贼的包围圈,不瞒王州牧,俺的心中不知怎的,实在有些七上八下。”
说到这里,陶泽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王政和周晖,叹道:“说到年纪,俺倒是比州牧和县君痴长不少,可这养气功夫却是望尘莫及,真那是惭愧。”
对王政他倒真是由衷佩服,但顺带了周晖自然便是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抬了周晖一手,毕竟王政虽然贵为一州州牧,却终究不是他陶泽的上官,县官不如现管这句话虽然此世还未出现,但道理很多老成世故的人都极为明白。
王政闻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陶县尉既然放心不下,那便随你吧,其他诸君也自随意。”
舒城众人无论文武,对他而言,真正需要刻意笼络的无非魏延一人,方才开口本是心情大好下的难得善意,别人既然不领情,他又何必再费唇舌?
后面周晖又说了什么,王政已不再关注,听着外边夜风呼啸,传来军旗飒飒的声音。他的心神不由随风散入夜幕。
也不知紫蓬山下两军对战,如今怎样了?
......
夜幕低垂。
黄忠沿溪水而行,早已顺利转至了贺齐的阵后,伺机待动,而此时贺齐的三千人马也已经陷入了吴胜悄然布置好的的反击包围。
贺齐所率领地皆为孙策本部精卒,不仅人人身材粗壮,更是铠甲精耀,此时夜里被火光一映,更显得金戈交辉,夺人耳目,而吴胜此时所率军马大半皆为新卒,不仅自身装备相形见绌,包括之前几场战役所遇到的敌手,若论装备也是无过此者,不少人登时心有惴惴。
而吴胜瞥了几眼,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作为五阶兵的他本就气息雄壮,又站在一座土坡高处,迎着烈风,这一声笑登时随风入夜,声震四野,登时引得无数人的目光唰唰望来。
身边的亲兵更是立刻问道:“孙贼器甲鲜明,我军远不能比,军器上已然大大吃亏,营头何故不惊反喜?”
“贼将这点人马就敢出山追击黄忠,可见其狂妄傲慢,将军曾有言道,兵贪者破,兵骄者灭,此自取死路!”
吴胜一脸的胸有成竹地道:“眼见贼人便将兵败身亡,如此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