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怎么拒绝?
如今轮到王政尴尬了。
他这后世者自然清楚,若是沙场对战,于禁孙策输赢还不好说,可要是斗将单挑...于禁基本是必败无疑!
他有心拒绝,心念急转,一时之间,却没想到合适的措辞。
祢衡见事甚速,一见王政沉吟不语便心知不妙,连忙主动开口,插话道:“校尉此言差矣,金少校固然勇猛,可凌壮士亦非泛泛之辈,两人方才搏斗如此激烈,可见金少校气力必耗损巨大,君此时...”
身侧的祢衡倒是反应快,一见王政沉吟不语便心知不妙,连忙主动插话进来:“校尉此言差矣,金少校固然勇猛,可凌壮士亦非泛泛之辈。”
“两人方才搏斗如此激烈,本就不过平手,何必再寻其溺战?
“何况金少校气力必耗损巨大,君此时...”
话未讲完,便见孙策豪迈一笑,出言截断:“祢兄,此等平手,有不若无!”
“而君之后言,也未免看轻吾了,策岂是趁彼虚而入之辈?”
“金少校若觉疲惫,可缓复元气,策在此坐等便是!”
“或者,如此亦可...”虽是回应祢衡,孙策却将视线转向王政,洒然一笑:“刚才金少校与凌操大战七十回合,确实不宜久战,那便这样如何?”
“五回合内!”
孙策振臂扬掌,以心示人,笑曰:“策如不能克其制胜,便算我输!”
“要是还觉得策占了便宜....”孙策一拍依栏,长身而起:
“策不用任何兵器,凭这一双肉掌,领教金少校剑法高招,何如?”
他声如洪钟,每一句每一字都极为宏亮,响彻全场,不仅尽入看台众将之耳,台下观众是亦人人听个真切。
五回合?
空斗斗白刃?
你丫狂的没边了!
王政心中无名火起,冷笑一声,正待接话,便见不远处的于禁已是一声暴喝:
“余气力尚足,无须休息!”
“孙校尉乃是贵客,既有此雅兴,吾自当奉陪!”
“请!”
王政愕然抬头,文则啊,你可是性子沉稳的很啊,怎也这般受不得激?
他无语之时,孙策已是仰天长笑,昂首阔步,走下看台,向着斗台踱去。
......
孙策一上台,登时引得台下一片哄然。
本来按于禁的身份,此时场上的观众大半为开阳百姓,除了王政之外,恐怕任何人与他同台较量,都无异客场作战。
可孙策的卖相实在太好了!
见他虎背雄腰,气度俨然,偏又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甫一登场,便让一些女子们掩口娇呼,异彩连连,眼看是生出了倒戈之念。
至于她们身边的丈夫,却是十分吃味,妒火中烧,一边和自家婆娘吵了起来,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孙策,更有人叫嚷起来,让于禁好好教训这可恶的小白脸。
这一幕,连台上的王政看到,亦是暗自咋舌,很是不爽。
这魅力值,不会过40了吧?
什么都还没做呢,就靠着一张脸让开阳人人出现内斗了?
旁人有暇胡思乱想,争执口角,于禁却是早已收敛心神,露出凝重之色不说,更是摆出架势,严阵以待。
他可不会如那些无知百姓一般,真当孙策是个小白脸了。
那日迎其入城时,于禁便看出其步伐矫健,身姿灵动,必是精于武艺之人,而视其身材高大,手脚俱长,气力恐怕也会弱于那凌操...
再次拔出入鞘不久的利剑,于禁退开两步,遥指孙策喝道:
“校尉用何武器,请速言明,自有人会送来!”
他可不想真和一个空手的孙策去打啊,那赢也不是,输更不是啊。
闻言,孙策笑了笑,一双虎目射出森森寒光,如星辰闪烁:
“策之肉掌,便是世间最强利器!”
竖子,太狂妄了!
于禁勃然大怒,狂喝一声,再不废话,直接挺剑攻上。
登时寒光大盛,耀人眼目!
虽不以武勇闻名后世,可当世大汉,千万人里,真要说到个人武勇,于禁起码能位列前百。
对方这般自负,必有惊人技艺,于禁心中虽怒,却更是不敢大意,这才劈出第一剑,却已是竭尽所能,先以腰腿扭动,全身气力汇聚于臂,再迅猛挥出!
无论角度、速度,还是力道、声势,都堪称完美,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祢衡,也是惊呼一声,看出了其中厉害。
这一剑来势汹汹,迅若闪电,更如火山喷涌,事前仿佛毫无预兆,竟是霎时间便直取孙策咽喉要害!
王政此时亦是全神贯注,更在换位思考。
若是他来应对,即便有四级铁骨,也不可能拿咽喉这等脆弱部位硬接这一击,亦要暂避锋芒。
而若是旁人,既无铁骨护体,只能选择退,或是避身后,或是闪左右。
但无论哪一种,都会失去先机,让于禁彻底展开攻势,同时气势节节攀登,那便等于一接战便失去了主动,陷入了被动。
这个策略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