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了片刻,郭大贤道:“我记得去年咱们收编过一伙山贼,当时他们的寨子没有拆除,似乎据此不远。”
“就去那里暂住几日吧!”
.....
山路崎岖陡峭,尽是圆滑的石块,覆满青苔。
便是这群既识途也习惯的黑山贼,行走时候也要格外留心。
直到走了一程后,地形开始变得缓和,这时这群人正好走入了一处密林。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始终不见追兵踪影,人人心情大好之下,步伐都变的轻快起来。
郭大贤也彻底放下心来,走的不缓不急,闲庭信步,甚至开始哼起了不知名的乡调。
“首领,你刚说这群官兵的首领,听称呼似乎认识?”亲信见状,主动起了个话题:
“到底是何人啊。”
“何人...”郭大贤听到这话,凶目深深地凝视前方,声音变得狠厉:“说起来,若非这厮横插一手,单凭袁绍,怎么可能赢过咱们黑山军!”
“不过碰到这厮,输其实是应有之理,并不是咱们黑山军不能打的缘故。”
说了半天怎么尽给自家贴金了?
心中暗自吐槽,那亲信脸上依旧堆满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似是想起了某些惨烈的景幕,郭大贤脸上突然露出深深惊惧:
“这厮确实名不虚传。”
“当日与我军初战,他亲自上场陷锋突阵,几百骑兵跟随之后,当真所向披靡!”
“我军三千精骑啊...竟然被直接打的溃败!”
“飞将军,嘿,果然天下第一!”
即便心中对此人极度愤恨,谈到对方的武勇时,郭大贤确实发自内心的佩服。
又是一声长长的慨叹,还带着几分庆幸:
“这几日交战下来,似是只看到了这厮的部下,未见本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否则...“连连摇头,却是不欲说下去了。
“飞将军?”那亲信终于听到了答案,登时面露惊容:
“首领,你说今日和咱们作战的部队,是飞将军的部下?”
“这个飞将军,莫非便是?”
“自然是他!”郭大贤忿慨之余,更有不屑:“不过此人虽然神勇,却当不得了什么英雄,德行卑劣认贼做父。”
“说到底,再是厉害,也不过是个三姓家...”
便在这时,一阵响亮的嘶鸣声从正西方向传来,截断了他的话。
这是...
有马?
黑山贼众闻声立刻停下脚步,齐齐惊道:
“这山脉深处,怎么会有马的嘶鸣?”
郭大贤也是惊讶莫名。
他刚还几次对手下人重复说追兵都是骑兵不可能进山,此时却惨遭打脸。
只下内心第一时间涌现的并不是羞恼,而是莫明的...
不安。
他鼓足了气,大声喝问了声:“是谁?”
林中一片静默,没有任何声响回应。
这反倒提醒这群山贼了。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密林之中,怎会如此安静?
怎会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
郭大贤一个心扑通扑通的剧跳起来。
仿佛感觉到了莫名地危险在缓缓靠近。
“是不是山中的野马啊?”他想着:“不要慌,也就听到一声而已啊。”
“就算是追兵也最多几个人,正好杀了泄愤!”
他环视周围的手下眼神示意上前探路,却见人人装聋作哑动也不动。
“你,你,你,你们几个!”郭大贤只得怒喝一声,直接指了几个人:
“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有不对劲的立刻回来报告于我。”
那几个手下人无奈之下,一边大叹倒霉,一边也只得提起兵器,蹑手蹑脚往前走去。
郭大贤等人则驻足停留,目送着这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不见。
不久后。
突然隐约传来了几道风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中急窜而过,刮起呼呼劲响。
随即,几声惨叫声乍然响起,无比凄厉。
下一刻,密林再一次陷入静默,如一片死水。
玛德,到底什么情况?
郭大贤不禁抹了把额头。
怎么湿漉漉的?
他摊开定眼一看。
整个手掌都已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