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不过一恍而过。
当丹阳郡主再次进宫时,不仅名叫梧桐的嬷嬷已在公主府开始训导新来的仆从,徐清也按她的吩咐找来武艺出色,只听她调遣的府兵。
当然,为了不让母亲担忧,那些人都安排在公主府外的别邸里。且除了徐清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
正当丹阳闭目养神,思考一会儿如何说服太子哥哥时,身边忽想起紫竹的压到极点,却仍满含鄙视的轻斥声。
“简直了!”
丹阳不用多想也猜得到,必是跟着他们一起进宫的国公府马车,或准确的说是白明珠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估算了一下行程后,她睁眼问道:
“快到宫门了吧?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啊,我吵到郡主了吗?”
因没想到自己几乎只用气声发出的怒斥声,会惊动到车后矮榻上的自家郡主,紫竹被惊得直接掉了手中的竹门帘。
丹阳笑着摇了摇头,边听着另一侧跟着进宫的侍女禀报,“国公府的马车已到了,咱们还有两三丈的距离吧。”
“那前面,究竟发生什么了?”
边说着,她边将视线投向只能映出前面隐约影子的车帘上。
此时,紫竹已坐回丹阳郡主身边,听到这问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鼓着两腮,愤愤回道:
“郡主不知,他们一路上都压着咱们的马车,几次眼看就要撞上,幸亏老吴头驾车的手把好,都躲过去了。逼不得已,只能离她们远远的避祸。”
“但他们这看快到宫城后,竟突然就提起速度,飞奔起来了!真不知他们究竟想要干嘛?!”
丹阳闻言,却只一笑,摆手道:
“呵,还能是什么?左不过是些不敢或不好让咱们知道的事儿罢了。但只要别弄刺客进宫,她们想做什么,都不用管。”
且就算想带利器或刺客,那也要过的了门前禁军那一关。
她自己及身边带的侍女可以免于搜查,但其他人可就没这特权了。
果然,白明珠的马车被拦在宫门前,竟连搜查的资格都没得到。
直到白明珠的丫鬟,忍不住守门内侍的嚣张冰冷态度,磨着牙,一指身后即将抵达的另一辆马车,与守门的禁军与小黄门争辩也是解释道:
“我家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是与丹阳郡主一起受邀进宫,怎连下车都不行呢!”
小黄门侧了侧身,将视线越过挡住视线的国公府马车后,果然见看惯了的公主府车架就快来到门前,这才收起一脸严肃,略亲和的笑道:
“原来是白大小姐,您怎么不早说是与丹阳郡主一道的呢?”
寒暄了一句,缓解尴尬气氛后,他又立刻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但不忘解释道:
“但即使是与郡主一起受邀进宫,那也不能免了搜查与登记造册,请白小姐下车来接受搜查吧。”
小黄门边说着,边向旁边一错身后,让出下车的位置,并抬手示意白明珠跟他一起去门房。
白明珠也跟着祖母与母亲进过宫,但那都是年节庆典之时,别说没搜过身,就连名都没用报过。
任谁都是看到国公府的马车,就直接恭敬放行了!
可如今,她竟连第一扇门儿都要自己走进去吗?
白明珠正要强调自己的身份时,公主府的马车也赶到了宫门前,且还是毫不停留的在守门将士的瞩目中,直接驶入了城门楼内!
两相对比,让白明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只觉自己是被丹阳狠狠的甩了面子。
且她被母亲吩咐的,在进宫之时,要寻机会私下里问问内侍三皇子进出宫城的规律,只怕也要泡汤!
但她好歹还记着临出门前,祖母与母亲教导她进宫后,要谨言慎行,莫堕了家里和她自己的名声。
深吸一口气后,白明珠咬着唇,忍着眼中泪意,柔声柔气的冲车下的小黄门问道:
“那请问,为何我要搜身才能进宫,郡主却能直接让马车驶入内宫城?”
这言下之意,自然是同来的,该有同样的待遇才是。
倒也不是她想沾丹阳的光,实在是不想让旁人如罪犯般,来搜自己的身子。
再说,她也没带什么违禁的东西。更有丹阳与她同行,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特殊吗?
可谁知,原本听说她与丹阳郡主同行后,脸色已然恭敬许多的小黄门。听到这话后,脸上却立时出现了比之前还要讥讽的笑意来。
“呵,白大小姐这话说的。您也是名门之后,诗书想必读的也不少,怎就没听过“一样米养百样人”这种老话儿?丹阳郡主这般贵人,又岂是别处阿猫阿狗能一同比较的?”
白明珠被讽的面色瞬间涨红一片,她的贴身丫鬟,更是气的瞪圆了一双眼,掐着腰就想大骂小黄门“狗眼看人低!”
但奈何,如今是在宫门前,白明珠被耳提面命要守规矩时,这丫鬟也跟在身边的,且她往日就伶俐多智,自然不敢去触这霉头,只能张口结舌的一阵“你,你,你”,便再吐不出第二个字来了。
白明珠猛吸了两口气后,心知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否则一会儿丹阳等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