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阳亲和热情的解释中,萧仁只纠正了徐清并非真乞丐,而是食不果腹的民间私塾的先生这一点。
而几经确认的过程中,他早心不在焉,又改了主意。
这西席是草民,且还是个吃不饱穿不暖的草民。这一点岂不是正为他所用?
一念及此,萧仁立刻就看开了。
“行!咳咳,我是说看在楠表妹的面子上,那人就算是半截入土,甚至不通人情的老古板,我都认。”
丹阳看了看萧仁仿佛即将慷慨就义的表情后,也满意的一笑,道:
“既然都说定了,就请仁表哥一言九鼎,莫再食言了。”
萧仁笑容一僵,立刻点头道:
“那是那是,这不是逼不得已之下,着急来找楠表妹嘛。就忘了与那倆丫头说,且如今都说妥了,我日后一定事实记得走一步都带着她们的。”
丹阳也不戳破萧仁的谎言,只补充道:
“还有,既然仁表哥的西席先生,这两日不便为你授课和见面,就请表哥再忍忍,好好在院子里休养生息吧。”
萧仁闻言,抽了抽嘴角,但想到如此容易的得到再次自由的机会后,此刻也咬牙忍了下来,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
反正也就再忍这两天,他就能好好出去感受自由的滋味儿了。
就在这时,紫竹匆匆找来正堂,向丹阳郡主禀报道:
“郡主,有人求见。”
萧仁也在此地待的够够了,闻言不等丹阳开口,他自己就先起身道:
“既然楠表妹还有事儿,我就不再打扰了,这就回去。”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中想的却是——
反正,那两膀大腰圆的丫鬟,都没找来,回去的路上他走岔了,逛去了后花园或其他景致优美的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说,这也是他姑母家。清和长公主又疼他,不会苛责的。
但丹阳却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他才刚美美的计划着,该从那条路开始探险——公主府他的次数有限,更不曾被招待留宿甚至留饭,对这座京城盛名的府邸,他向往已久了。
不过,还没得出结论,丹阳已转头对她的贴身侍女,徐徐吩咐道:
“世子不熟悉府里,一会儿你送世子回去。且记得和白梅,绿萼说,世子已决定这两日不会离开院子寸步,让她们记得督促世子。并照顾的再精心一些,莫再出现今日的事。否则处罚加倍。”
紫竹应下后,冷着脸走到已听呆了的萧仁身边,貌似恭敬,实则细听有些咬牙切齿的冷声道:
“世子爷,请吧。”
如今那四个会武的丫鬟,都在她手下。这其中最听话,懂事的就属白梅,绿萼两人,如今却要因安阳王世子的肆意妄为,被郡主责罚!她替手下不值和恼怒的很。
萧仁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心知自己让人代为受过,且无论从之前丹阳的交代,还是此刻丹阳心腹的样子看,那都是颇得脸的。
所以,他立刻乖觉了不少,起身扯扯嘴角笑道:
“有劳。”
而就在他即将转身之时,身后竟又响起丹阳郡主的询问声音:
“对了仁表哥,你要继承王位需要的蟠龙佩,可还在身上?”
果然,丹阳这一句出口之后,萧仁整个就跟数九寒天,在荒郊野外被冻住了一般,整个人眼看着都能发出吱嘎声。
萧仁僵硬的转身后,僵笑着哈哈道:
“应该吧。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儿。但你也知道,我遇到的倒霉事儿太多,还没想起捡拾那些东西。”
极心虚的搪塞了一句后,萧仁立刻心虚的追问道:
“倒是楠表妹,怎么突然想起,要问这些来?”
丹阳自然看出萧仁的不对劲,但她只从容且嫌弃的一笑,就摇着头,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
“仁表哥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东西可是继位之时的必须。”
之后,又侃侃而谈的说起,自己问询的原因:“我这不就是怕你真忘了放哪儿,又或因走了一趟宗正寺大牢。若万一真找不着,忘记丢在何处呢?”
一语毕时,她看着萧仁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
“若真是那么倒霉,那仁表哥最好提前去和舅舅说一声,想个折中之法啊。”
萧仁听到丹阳这建议后,只目光游移的“嗯”了一下,就有些慌张狼狈的告辞而去。
紫竹不得不立刻跟上,已完成丹阳郡主交代的差事。
但临走之前,趁萧仁匆忙掀起竹帘踏出门口的那一瞬功夫,迅速用口型,对丹阳郡主提醒道:
“来人,是韩,杜!”
丹阳最初还以为,“突然”拜访的人,必是携巨石“归来”的韩青岚。
但没想到,紫竹的提醒之中竟还有,另一个访客——杜。
她虽稍稍诧异了一瞬,但不用猜,也心中清楚,此“杜”指的是谁。
呵,还真是没有耐性啊。
丹阳嘴角勾出冷冷一笑的同时,扬声唤来外面侍立的小丫鬟。
在略犹豫了几息后,便下达了待客的命令。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