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韩青岚的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丹阳需要求证一件,她还需印证的小事。
韩青岚诧异的眨眼后,不答反问的回道:
“郡主难道觉得,如今的我还有其他路可选吗?”
丹阳深深的注视着韩青岚轻松的笑脸,片刻之后,才一抬胳膊,双手环在胸前,呵呵笑道:
“当然有,背信弃义的路,韩将军也可以考虑一下,不是?”
“郡主说笑了。”
韩青岚说着回以一笑,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只后退一步,依礼告辞而去。
丹阳看着稳步远去的背影,用指尖轻点着自己的下颌,饶有兴趣的笑着喃喃:
“果然,这家伙不只瞒了我什么。眼下连驱使他进行下去的动机,都已经不纯了呢。”
上次来质问她时,还一副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架势,可这才刚过去多久?
也就是说,韩青岚查明家中北狄书册不翼而飞后,又发现了别的事,以至于让他眼下为了自家,也不得不搅合进这件事里。
一念及此,丹阳嘴角的笑容也彻底绽开。
呵,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丹阳之前就与清和长公主转达过,宣德帝对安阳王世子萧仁的安排,只是略去对方曾被关押到宗正寺一节。
不过这一点,却让忙着千头万绪的丹阳,忘记告诉萧仁了。
所以,当晚间为萧仁准备接风宴时,清和长公主也就并没什么特别表示。
甚至因孕期身体不适,只略坐了坐后,就吩咐丹阳招待萧仁,回屋歇着去了。
即使温吞如萧仁,见状也不由得情绪低落了许多。
他有些委屈的放下之前正大快朵颐的银箸,看向与他相对而坐,兀在自斟自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丹阳,有些幽怨道:
“姑母身体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又忙着理家……我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呢?”
丹阳本已有些微醺,闻言立刻醒过神来,看了萧仁一眼后,眯眼笑道:
“你又不是第一次上京,更不是第一次见我娘了,怎么还没适应她的冷淡?”
其实,要是搁上辈子,丹阳自己也曾误会过自家亲娘不待见自己的。更不用说是,身为外人,还是才出狱的萧仁了。
但谁能想到,一直冷冰冰的清和长公主,是在萧仁最后唯一替他说话并替他争取一线生机的人?而她也是直到成亲之后,才渐渐察觉出,她娘当初为她这闯祸精能逍遥,付出了多少。
想到这儿,她后知后觉的立刻补了一句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事儿,还有我的事儿,我娘可都不知道呢。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萧仁的事儿,自然是他被冤枉后又要当宣德帝的诱饵。
至于丹阳自己的事,嗯,就萧仁所知的两三件,要是被清和长公主知道了,那也够她受的了。
但因萧仁一如既往的很实诚,听到这话后,最初的关注点和反应,完全集中在自身了。
他闻言恍然后,立刻就如释重负的呵呵傻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是这么大麻烦,莫名落到头上,姑妈和楠表妹难免,嘿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萧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索性起身举着酒壶来到丹阳身边,亲自为她和自己斟满美酒,豪气道:
“来,楠表妹,我敬你!今日我舍命陪君子,陪你不醉不归!有你这么好的表妹,萧仁我真是三生有幸!”
众所周知,丹阳十分好玩儿,又是从小到大胡闹惯了的。不仅酒量寻常男子比不过,就连斗酒的游戏都没几人能玩儿的过她。
就萧仁仅有几次上京的经验,每次见丹阳玩儿的开时,总没有尽兴的时候,不是对手被灌趴下,就是察觉到难以赢过丹阳而耍赖,直接各种借口遁走。
他虽然也喜好玩乐,也算各种老手,但几次看下来,好是有自知之明的——想陪好这位表妹,他也许真得“舍命”才能成。
不过,既然是为了救命恩人,外加他日后不知多久的“衣食父母”能畅快,萧仁觉得今晚很有必要,“视死如归”!
丹阳扬起,因微醺而稍有酡红的脸,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神色“悲壮”的萧仁,呵呵笑着将对方斟满的美酒一饮而尽后,却直接倒扣酒杯,起身道:
“多谢仁表哥的一番好意了。但今晚恕表妹不能纵情玩乐,改日咱们再一醉方休。”
说着,她招手让身后两名侍女上前后,介绍道:
“她们是我贴身的仆从,武艺不错,也还算是心灵手巧。表哥在公主府的这段时间,暂由她们护卫你的安全,照顾你的起居。”
丹阳话到此处,看向萧仁的目光突然锐利,声音也严肃了一些:
“但记住哦,她们可不是我送你的物件。不仅仁表哥平日里要以礼相待,当事关你的安危时,仁表哥更要听她们的行事。”
萧仁原本听说丹阳要派丫鬟给自己,还兴冲冲的想看是什么样儿的美人儿。
可一眼看去时,只见那俩丫鬟膀大腰圆不说,不怒自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