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山下,新开了一家茶馆。
这家茶馆的名字很随意,就叫“有一家茶馆”。
小晚看到这家茶馆的名字,心里五味杂陈:只不过在云台山上修炼了十年,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么?难道是山下茶馆都流行这么别具一格的名字?
小晨对小晚说:“这里新开了一家茶馆,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小晚拍着手开心地回答道:“好呀,正好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茶馆内有一说书人,穿着读书人的蓝色长袍,正在慢悠悠地讲些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话本子:“常言道:‘初见山,是山;再见山,非山;后见山,真山。’诸位可知这山为何取名初见?”
虽然这话听起来哲理颇深,但配上说书人奇奇怪怪的北方口音,再加上慢悠悠的语调,让人忍俊不禁。
说书人一般都是用九方醒木,可那人桌前却是一块玄铁,让人甚感违和。
那说书人将玄铁拿起,慢吞吞地一拍,接着说道:“相传远古时期有一对恋人,分属不同部落,后来战争时两军对峙,两人只能各为其主。”
“女子为救苍生使出太阳之力,而男子手中有一神器名为日月神弓,日月神弓有弦无箭,男子以自己的心为箭换取了被太阳之力侵蚀的天女之心,暂时保住女子性命,而自己化作一片桃林守护着女子。”
“所以赤水之北,看似千里荒漠,但荒漠深处有着一片常开不败的桃花林,桃花林深处,有一个粉衣女子在林中飘来荡去。”
“而这初见山,则是这对苦命鸳鸯初次相见的地方。正如那诗中所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古人心易变......’”
话音未落,有一女子打断:“行了行了,别老是念着你那几句酸诗,又是阿节教你的吧?说这么久你也累了,过来喝杯凉茶歇歇吧!”
那女子身穿红衣,头上扎着红色头巾,十分鲜艳夺目,此刻正用托盘端了两杯凉茶款款走来。
那说书人听了后露出笑容,慢吞吞地向女子走去。
“小月儿偏心,怎么没有我的份儿?”有一青年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青年气度不凡,身被青白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左腰配白玉环,右腰佩容臭,手持折扇,仿佛是个逃出来的出来体验生活的世家公子。
那红衣女子将茶盘放在桌上,斜斜看了他一眼,问道:“厨房的碗筷洗了吗?”
那青衣男子轻咳几声,展开纸扇给自己扇风,尴尬地说道:“你说什么?这风太大我听不见!”
那说书人正慢吞吞地朝着凉茶的走去。
老板娘也不管他,径直走到小晚和小晨桌前,问道:“小店有乌梅陈皮茶、桑菊凉茶、薄荷茶、金银花茶、荷叶茶、香兰凉茶、鲜藕凉茶,两位客官可想喝点什么?”
看小晨和小晚没反应,又问道:“还有枣花酥、酸奶酥、龙须酥、蛋黄酥、芝麻饼、龙舌饼、黑芝麻饼和青团子等茶点可以果腹,客官可想尝尝?”
没等小晨和小晚开口,刚刚说的各种凉茶和茶点,桌上已经都上了一份。
“两位客观请慢用。”那红衣女子说着便摇摆着袅娜的腰肢退了下去。
那说书人还在慢吞吞地朝着凉茶的走去。
小晨顿感不妙:“这么多怎么吃的完?而且这老板娘没等我们开口就送上这么多菜,一看就是家黑店。妹妹,你别吃了,肯定有诈!”
“可是这些好好吃呀!吃不完的还可以打包带回去给师傅和师弟师妹吃。”小晚嘴里塞着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这次听你的。”小晨宠溺地说道。
小晨和小晚相对而坐,那珠光宝气的公子自来熟地坐到了桌子的其中一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金银花茶,拿起就喝。
喝完茶,那青年说道:“两位客官好,我姓龙名持节,“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的持节,大家都叫我阿节。”
“刚刚那老板娘姓朱名风月,我一般叫她小月儿。”
“还有那说书人姓武名润无,叫他阿无就行。”
“我们三个都是这家茶馆的老板,同时也是这家茶馆的伙计。”
青年又吃了一口龙须酥,说道:“这龙须酥味道真不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对了,不知两位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那名叫做阿节的青年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小晚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愣愣地看着他。
小晨反应快,回答道:“婚配倒是没有,我们是这初见山上白云观的弟子,我姓魏名向晨,这是我妹妹魏向晚。”
“原来是方圆百里有名的魏小员外,失敬失敬。”阿节拱手朝小晨做了个揖,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自祖父和父亲仙去后,家里已不复往日荣光,当不起员外二字。”小晨谦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