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简言瞬间就垮下脸,偷偷地给床上心软的妹妹飞了个可怜兮兮的求救眼神。
裴笑予无奈地笑笑,掀开被子走到裴晏许的身边,她伸手抱住裴晏许的胳膊撒娇打圆场:“哥哥,你就不要生简言哥的气了,是我和阿浔打电话叫他来的,我不知道你们要开会,抱歉啊。”
法不责众,裴笑予直接把责任均摊了。
闻浔很窒息,张简言却默默地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也下不为例,”裴晏许温柔的笑了,他抬手点了点妹妹的额头,“好了,既然手续已经办好,我们先出去,你换好衣服后就回家,妈已经做好饭等着了。”
裴笑予微微垂眸,被浓密睫毛盖住的眼睛有一瞬间失去神采,眸底沉淀着复杂的情感,不过她极快地又扬起笑脸:“好啊,住院好几天,我都想念妈妈做的饭菜了。”
“OK,”闻浔绕过病床,表情恶狠狠的扑到张简言的身上,一边勾着他的脖子往外带,一边压低声音狞笑道:“简言哥,我们出去好好讨论讨论你的道德水准!”
张简言被矮自己一头的小男孩使劲儿的夹在胳膊下脸都要憋红了,艰难喘气的同时不忘反驳:“你别造谣,我的道德水准很高的,你不知道我是吃着《道德经》拌饭长大的吗?”
闻浔大怒:“那还能干出自己故意翘班栽赃弟妹的事情?!我跟你讲哦!我今天可是翘课过来的,要是姑姑知道了会告诉我哥,到时候我非被我哥揭了皮不可!”
“我一会儿就告诉阿烨你造他的谣,”张简言奸笑着指责:“这就是你不对了哦,浔浔,好孩子怎么能逃课呢?”
两人打闹着离开房间,声音也越来越远,不过裴晏许还是捕捉到了小孩翘课的关键词,在心里默默给两人都记下了一笔。
他看回身边时,裴笑予已经坐在了床边,她不自觉的反复轻咬着内嘴唇,很快唇缝就见到了一点血丝。
裴晏许知道她还在为几天前在酒会上突然晕倒的事情自责担忧,蹲下身按住了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笑笑,爸妈没生气,别担心。”
裴笑予扯出了个勉强的笑容,“那么重要的场合里我却失态了,给万堃也带来了影响,外面留流言纷纷,肯定让爸妈失望了。”
“你从来都没让他们失望过,别给自己压力。”裴晏许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裴笑予沮丧地垂头低语,撑在床上的手收紧,直接把床单攥成了一朵花的形状,可这花皱巴巴的,像要枯萎了似的。
虽然在北方只要扛得住风下雪天也不会很冷,但今天温度陡降,舒灿畏寒为了美观又没有穿那些厚厚的棉服,她撑着伞站在绿植夹道的鹅卵石小路口冻得直哆嗦,心里默默地把裴晏许送饭慢吞吞的行为翻来覆去问候了好几遍。
问候到第十八次的时候,终于看到裴晏许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门口,出来的却不只有他一个。
除了他以外,还有两男一女,尤其惹眼瞩目的是跟在他身边距离最近的那个女孩子,非常漂亮。
标准的鹅蛋脸,水晶葡萄般晶亮的大眼睛,随意的绾着长发,却丝毫不显凌乱,衣着素雅。女孩红唇饱满棱角分明,峨眉宛转,不描而黑,偏又微微蹙着,在脸上凝出浅浅的忧虑神态,为她本就美的惊人的容貌添上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身边正在打闹的两个男人,年长些的一把将夹着他的娃娃脸少年推开,凑到女孩身边耳语了两句什么,女孩被他逗得直笑,笑容温婉,明艳端庄,耀比春华,如春风顷刻拂过万物,融化了冬末的最后一捧雪。
原来,裴晏许的妹妹今天就出院了。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幸运。
舒灿换了一只手撑伞,第一次做这种骗人的事情,她紧张的手心微微沁汗,不自觉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忍不住再看一眼裴小姐,她有些不自信了,拿出黑屏的手机对着自己不确定地左右照了照。
很好,叶大夫妙手回春,利用“亚洲邪术”尽力延展她五官的长处,舒灿自觉这张脸已经发挥到了十成的优势。
她又轻晃了下被积雪压的沉甸甸的伞面,不错,雪积的够多,一会儿撞上去后雪全部落下来肯定特别有氛围感。
万事俱备,争取让裴晏许一眼惊艳,然后事了拂衣去,留下无限遐想,期待下次再见。
舒灿觉得自己可真是个泡茶小天才!
看着走下楼梯的几人,舒灿感受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越跳越快,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并不存在的齿轮走动的声音。
她要放手一搏,无论成功与否,不然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跟裴晏许有交集了。
舒灿的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也要与用他身后的权势和财富所铺就的捷径失之交臂。
绝不要。
在四人走入连廊的时候,与小花园的入口正好是个直线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