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表情,“你也年岁不小了,明年就该出宫立府了,言行举止要更有分寸才是。”
被太后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姝玉如今就跟霜打的花儿一样蔫儿蔫儿的,好半晌才应声,“是,儿臣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们回去吧。”
太后揉了揉额角,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跟前的三人,摆了摆手。
三人纷纷作揖离开,不欢而散。
从兴庆宫出来,温容心血来潮,决定散散步。
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数十人,又有碧桃陪着说话,倒也颇为威风有趣。
摆了摆皇帝的架子,温容心满意足,脚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走了一会儿便感吃力,这才又传了步辇。
有人抬着走,自然比慢慢散步要快上许多。
没一会儿,温容就看见了走在前头的姝玉和姝柔。
姝玉一脸嫌恶地看着姝柔,嘴里念念有词的骂着,几句话说的不痛快,还推了姝柔一把。
姝柔就跟她的名字一样,身子骨柔弱,被这么一推,直接跌倒在地上,姝玉这才展露一个笑容来。
“你就在地上跪着,跪到膝盖发疼,裙衫浸湿为止,也好让你记得能长这么大,你是承了哪个宫的恩惠,看你以后还敢随意阻拦我,不同我站在一边!”
姝玉娇滴滴的嗓音说着恶意满满的话,令人唏嘘不已。
温容让太监们放慢了步子,慢慢靠近。
见姝柔跪在地上,却挺直了脊背,被如此轻贱也没有落下一滴泪来,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敬意来。
脑海中掠过一系列忍辱负重的名将后,温容也被抬到了她们的身后。
“姝玉,你忘记方才在兴庆宫,太后的训诫了吗?”
温容斜倚在步辇上淡淡开口,神态慵懒,却难掩帝王之气。
闻声,姝玉诧异地转过身来。
“你好大的胆子!在兴庆宫言语无状,在内庭罚公主的跪,这崇微明宫怕是都装不下你了!”
温容将手中的折扇砸向姝玉。
帝王动怒,姝玉、姝柔身边的宫人们纷纷伏地跪下。
仍旧只有姝玉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你好像很不服气?”温容笑道。
“我当然不服气,大韶历来都是长子继位,如果皇兄没有夭折,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坐上这皇位吗?明明是捡来的皇位,明明不过是个废物傀儡,却处处拿着你皇帝的身份来压制我,跟我抢珠玉钗环,还跟我抢云晏时,我凭什么要服气!可我不服气怎么了,你除了压制我,又能拿我怎么样!你以为太后向着你吗?她向着你就不会瓜分你的权势,更不会将你软禁在宫里!废物皇帝!”
她这话一出,温容身边的宫人也都跪了下来。
简直是大逆不道,竟然在宫里,当着皇帝的面辱骂皇帝。
偏偏温容也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她外祖家中放着丹书铁券,无论皇位上坐着的是谁,都不能轻易斩杀这位跋扈的公主。
杀不了她,也要给她一个教训。
“母后说得不错,当真是该着人好好教导你的言行。”
她手指敲了敲步辇的扶手,徐徐道:“回去把宫规抄八十遍,抄不完,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又对身侧的碧桃道,“去内侍省找几个教养嬷嬷,送到静太妃宫里,让她们好好教导二公主。”
“是。”
“哦对了,姝柔,今年千秋令的皇族献礼,就交给你来办吧,”她勾了勾唇,一字一顿道,“和云晏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