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为何便宜?”楚映婵问。
“啊?”白风怪一愣,心想这还用说么,他支支吾吾道:“境界低,演得烂,当然就便宜啊……而且由我一人分饰两角,可以少付一个人的钱。”
“所以这一路过来,我们的经历果然是被人安排了么……”楚映婵喃喃自语,终于确定林守溪说的是对的。
“便宜是有多便宜?”林守溪好奇地问。
“别问了……”
白风怪如丧考妣,不断地倒着苦水:“这本是碧穹园的生意,但碧穹园最近太忙了,将这生意接下后卖给了我们老大,我们都是临时上阵,话都还没背明白了,这下好了,被你们抓了现形,如果被老大发现了,别说赚钱了,指不定还要赔进去些……”
白风怪体内狂风激荡,呼呼作响。老大对他昨天的表现本就很不满意,今日是该戴罪立功的,结果落到这般局面,可以说是前功尽弃了。
“你们这生意确实不好做。”林守溪闻言,不由点头。。
“所以两位客人一定要替小的保密啊……”白风怪恳求道。
“我观你境界也不低,为何要来演这一出?”楚映婵问。
眼前这头白风怪怎么也有玄紫境的实力,虽说与林守溪这种独一份的玄紫没法比,但也绝不至于沦落至此才是。
“客人有所不知,我们是神守山石铁牢里拘押的妖鬼之物,我们虽是戴罪之人,但也不能总好吃懒做,所以许多罪妖被种下罪印之后,都可以出牢去寻点谋生之法,我不愿干脏活累活,恰好听说有个戏班子,就加入了。”白风怪解释道。
“原来如此。”
楚映婵过去不知道坐牢都有这么多门道,她问:“是谁雇你来的,演这场戏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只是个戏子,哪里知道内情呢?”白风怪讪笑道。
“多半是你娘。”林守溪看向楚映婵,直截了当道。
“我娘?”楚映婵灵眸微动,摇首道:“我娘请他们来做什么?怕我们一路上太无聊么……总不能是提升楚门的功绩吧,云空山的仙人也不是傻子。”
楚映婵喃喃开口,如画的眉目间锁着困惑的云,她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轻,因为她发现,林守溪与白风怪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楚映婵更加疑惑。
“你是真的不知道?”林守溪问。
“你知道什么?”
楚映婵过去常常与白祝在一起,所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机敏聪慧的小师姐,现在想想果然还是白祝太笨了,与林守溪待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会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
“楚皇后也许是想撮合我们。”林守溪说。
“撮合……我们?”
楚映婵怔怔开口,她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一同撑伞,穿越满是沙尘的峡谷,一同逃跑、一同与敌人并肩作战,然后是断崖峭壁处生死相依,接着布篷被毁,山顶大雪,他们只能睡在一起,将这些事联系起来后,楚映婵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青丝垂掩映间的仙靥不由微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映婵依旧不明白,只是自语道:“请这样的戏班子,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皇后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下次见面,我们和她说清楚就好了。”林守溪说。
“也好。”楚映婵点头,“既然真相大白,那这场闹剧也趁早收手吧。”
“不可,不可啊——”白风怪坐不住了,“你们收手了,我们吃什么?”
白风怪立刻恳求道:“二位可是答应我要保密的……你们就当没事发生过,走出这戏场就行了,让我们把该做的做了,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和老大去商量商量,我们合伙骗你娘的钱。”
“……”
楚映婵无言以对。
娘亲楚妙在她面前虽是温婉又唠叨,但再怎么说,她也是身份尊贵的楚国皇后,是整个人族都凤毛麟角的大仙人,可她却非要来操心自己的婚事,现在好了,不仅花了冤枉钱,眼看着还要成为冤大头了。
白风怪正说着,他的身后,忽有‘喵喵喵’的叫声传来。循声望去,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瞳孔湛蓝的猫。
“雪团,你怎么来了?”白风怪一愣。
“这只猫难道就是……”林守溪若有所悟。
雪团很有灵性地叫了两声。
“嗯,这就是昨天晚上推雪球的猫。”白风怪说。
楚映婵见到小猫,眼眸微亮,她俯下身子,拎起了小白猫的后颈,“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呀。”
“它昨夜推完雪球之后去了哪里?为何凭空消失没影了?”林守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雪团裹在了雪球里,随着雪球一同滚了下来,然后趁着客人上山查探之际偷偷从碎雪里钻出,溜走,客人自是很难发现的。”白风怪解释道。
“竟是如此么……”
楚映婵没想到谜底居然这么简单,她想起自己荒诞的猜测,不由觉得脸红,她赞叹道:“你们这戏班子可真是各个身怀绝学。”
“仙子过誉了。”白风怪拱了拱手,卖惨道:“仙子你看,我们班子的猫都瘦成这样了,若这单生意黄了,恐怕雪团又要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