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语惜不知道太后为何会发这样大的火,但是她还是立刻反应迅速地跪了下去,“太后饶命,不知臣妇是犯了什么罪,竟要被处死?”
看似冷静地反问,实则心里捏了一把汗。
因为她知道,太后要处死他一个小小没有实权的臣妇压根儿就不需要任何解释。
她现在就是赌一把,赌太后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处死她。
“理由,什么时候本宫处死人还要理由了?”
高位的太后反问,却因为在场的人多又有些隐隐的忌惮。
陆语惜跪着,不敢多言,生怕太后又因为她的某句话暴怒而要杀了自己,只是姿态放得更低。
高位上的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沉痛,随后又语气很绝地说:“来人,将陆语惜拖出去,哀家今天还真要做一做世人眼中的不讲道理之人。”
“外祖母,三思啊!”平宁郡主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妄图阻拦太后。
太后的眼眸一沉,冷冷地反问:“怎么?现在连你也要反抗我吗?你也觉得我是蛮不讲理之人,对吧?”
平宁郡主惶恐地跪下,然后结结实实的向高位磕头,“外祖母,孙女不敢。”
“可如果外婆这样不问缘由地把语惜处死,是不是太武断了?她也没有说错什么!难道就因为一个朝三暮四,破坏纲常的狗男人,还要为他守着虚礼吗?”
“求外祖母三思,饶语惜一命。”
“平宁!”太后怒拍桌子,“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平宁毫不示弱,“明明就是外祖母的不对,每个人的想法与观点是不同的位,现在孙女和语惜的想法是一样的,外婆也会杀了我吗?”
“若这是天下人的想法,外祖母是不是也会杀了天下人!”
太后叹口气,语气中依旧不减怒气。
“那依你所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依孙女所见,应释陆语惜无罪,不然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怕是借此时机会有人挑起百姓对皇室的不满。”
平宁郡主看似句句都在为国家考虑,实则是想给陆语惜一条生路。
“姜氏,那哀家问你,对于你刚才的回答,你悔是不悔?”
太后将目光放在了台下的陆语惜身上。
陆语惜恭敬磕头,“是非定论,自有世人决断,臣妇不悔。”
“臣妇认为,女子应当先是独立的个体,然后才是他人的妻子。”
“谋权算术,悬壶济世,浪迹天涯种种活法也不应当只有男子才可,男子使得的,女子亦可以。”
“父亲自幼小教我拥有悲鸣之心,却无救世之力。可怜我自己也只能被困在侯府那一方小小的宅院。”
“目光所触,方寸之地。尽是之前看得厌倦的风景,如今既然有机会,臣妇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望太后成全。”
陆语惜谦卑且有教养,大胆的言论,话语里的真诚,无不让在座的所有人动容。
“好一个不悔!将如此惊世骇俗的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真真是有本事啊!”
“你可知你刚才的话,哀家就可以杀你千百次!”
平宁郡主不满地想为陆语惜辩驳,被太后怒瞪一眼,“还有你,年纪不大,就知道顶撞长辈!是不是明日也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
“要是再敢多嘴,别怪哀家不念情分!”
太后的话刚刚说完,就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外祖母,你没事儿吧?”
“太后娘娘旧疾发作,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因为太后突然的发病,周围的人一阵兵荒马乱,也顾不得还跪在地上的陆语惜了。
陆语惜看见太后唇色乌青,急忙握住太后的手腕把脉,知道如果现在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恐怕会性命不保。
父亲自小的教导让她站了出来,试图拨开乱糟糟的人去医治太后。
太后身边亲近的李嬷嬷看见陆语惜一直试图往太后面前挤,想着太后之前对陆语惜的刁难,立刻大喊:“救驾,救驾!陆语惜想谋害太后!”
门口的侍卫听见救驾的声音,一下子呼啦啦的冲进来,将试图还在往前挤的陆语惜按倒在地。
“郡主,恳请郡主让我为太后医治,不然恐怕太后危在旦夕啊!”
陆语惜急切的向守在太后旁边的平宁郡主开口。
“郡主,万万不可。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着帮太后治病,治太后于死地。”
“对呀,郡主,万万不可!我们不能拿太后的性命开玩笑。”
台下的人一时的反对,丝毫不觉得陆语惜会以德报怨,毕竟太后刚刚的刁难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平宁郡主不免有点怀疑陆语惜话语的真实性,毕竟刚刚外婆做的确实过分,说不准她真的会想趁着混乱之际想刺杀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