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冷笑道:“你这是带着滤镜……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把你妹妹我当三头六臂,无所不能呢。”
“行了。”苏云帆嘻嘻一笑:“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去,实话说秋,你这么做是对的,要说种地赚钱,咱们家人捆一起也不如你,既如此,这地为什么不给你?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就说,你买不买我这情报?”
“你总得和我说说,到底是关于哪方面的情报吧?”
苏挽秋实在是好奇极了,她想不出什么样的情报能从自己手里赚钱。却见苏云帆伸出一根手指:“关于一块大豆地,那豆子还没收,有人要贱卖这一季的豆子,到手后直接就可以去收了。如何?这情报不值钱么?”
“果真如此,我出一贯钱买你这情报。”苏挽秋两眼放光:大豆可是好东西,有人要贱卖,那必须买下来啊。
“成。还是我妹妹爽快,我就知道,这情报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卖钱,换做其他人,他们可不会算这笔账。”
“行了行了,别给我灌迷汤,快说,是怎么个情况。”
“其实离咱们不算远,就村子前边十里地外有个梅花村,他们那儿有个闲汉,懒得去收自己的十亩大豆,十两银子就卖,当然不是卖地,只是卖这一季的豆子。”
“十亩大豆,那少说也有两千斤,一斤往死里贱卖,总也要十文钱,这两千斤大豆,怎么着还不卖个二三十两银子?如今十两银就卖?”
苏挽秋拧起眉头:“哥,这事的来龙去脉你打听过没有?不合理啊,且不说贱卖到这个地步,只说一户人家辛辛苦苦大半年种的大豆,忽然间就懒得收了?真是这样懒骨头,他压根儿也不会种啊;再者,如今大部分庄稼都收了,这大豆不管什么时候放出的风声,他们村里人应该最先知道,买家应该早就定好了,轮得到咱们?”
“嗨!你管这些做什么?反正咱们不偷不抢,找他们村子的里正做个证明,直接去收大豆就是。我估摸着,许是大豆是他们家人种下,后来家人可能不在了,剩个懒骨头,宁愿贱卖也不肯受那份辛苦。”
“嗯,这倒也是,有里正出证明,就不怕了。”苏挽秋点头沉吟,然后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十亩大豆,得咱们全家出动,哥,咱们去和爷爷……”
不等说完,就见苏云帆苦着脸道:“什么?还要去和爷爷说?秋你可饶了我吧,我在咱们家,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万一不给我钱,再挑我毛病数落一顿,我冤不冤。”
苏挽秋又好气又好笑,拉着他往上房走,一边道:“那也得分事情啊,这样好事,大家只有高兴的,怎会数落你?放心,我和你一起,要是有人敢挑你毛病,我来应付。"
因不由分说将苏云帆拽到上房,恰好男人们都在。苏云帆无奈,只得吞吞吐吐将事情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就见苏明亮猛地一拍炕沿,这厮吓了一跳,接着就听苏义山苏义水也激动起来,只说这样好事,必须马上安排,苏明亮甚至亲自拿了一贯钱递给苏云帆,只说等豆子收了,这钱就给他朋友。
苏云帆终于放下心,苏义丰是全家最懒的,听说又要干活,不由苦了一个脸,然而这时候他也根本不敢说反对的话。
十亩大豆,这不啻于天上掉下的一个大馅饼,苏家人唯恐耽搁了,第二天便由苏明亮带着苏义山和苏挽秋,亲自赶到梅花村,在里正和闲汉的族长面前签下字据,接着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开到大豆地里,兴高采烈收割起来。
大约收割了两亩地,苏挽秋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儿:这大豆颗粒饱满色泽金黄,几乎每一粒都可以用来做种,自己种的那两亩大豆,已经是拼尽全力上肥料,比这个竟还稍微略逊色一点,这绝不是只凭“苦心经营”四字就能种出来的,这得是积累了经年累月的经验和汗水,坚持优中选优的豆种,配合肥料以及深耕细作的土地,才能有这样收获。
而现在,如此优异的十亩大豆,竟然十两银子就卖了。
她直起身,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抹去头上汗水,心想:我得找到这个种大豆的人,哪怕这人不在了,他总有家眷吧?绝不可能是那闲汉。不如去村子里打听打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亲戚家眷。
一面想着,便四下观望,忽见几个农夫走过来,扭头冲这边吐了口口水,然后走了。
苏挽秋:……
是凑巧吗?是吧,不然没道理啊,我们也没和这梅花村打过交道,至于这么鄙视?还是说,这十亩大豆我们买了,他们眼红?那更不可能,他们是这附近的农户,要是先买了,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正想着,就见苏挽夏走过来,小声道:“秋你也看见了?先前我跟娘都看见好几拨了,没和你说。这些人真是,他们自己懒怠动,不肯贱价买这大豆地,倒对我们撒什么气?”
好几拨?那就不是巧合。
苏挽秋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而且很可能是那种天怨人怒的猫腻。果真如此,这笔买卖到底还是亏了,她就说嘛,天上怎会掉馅饼。
“二哥。”
苏挽秋将苏云帆叫过来,对他说道:“你不是最聪明最会察言观色最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