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黯,你快上来!”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他跳下去时,岩浆四溅,然后又很快归于沉寂,继续咕噜噜地冒着泡。
尘归雪安慰她道:“可能是他找到了破阵的方法,你也别太担心了,以他的功力,即便身在岩浆之中,也能撑上一会儿。”
刚才有些激动,千萤不自觉地趴在了石头的边缘向下看。
她站起身,别开眼:“道长想多了,我只是怕他拖累我们。”
一刻钟过去了,下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濯缨:“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忽然间,他们脚下的石头开始猛烈摇晃起来,千萤几乎站不稳脚。
头顶还有几颗石块砸下来,她们抬头一看,刚才跳进来的洞口也已经被堵死。
已经没有退路了。
尘归雪捡起一块石头,试图让它在空中停留,石头摇晃了两下,还是掉了下去。
“空中设有禁制,不能御剑。”
千萤惊讶地喊道:“所以刚刚他不是跳下去的,而是……掉下去的!”
难道他真的死了吗?
她辛辛苦苦救下的人,就这么死了?
她们脚下的石头再也支撑不住,“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三个人齐齐向下坠去。
混乱之间,千萤抓住了石头又侧的锁链,然后又抓紧尘归雪的手腕。
可那根锁链就像不给她面子似的,摇晃了两下之后竟然也断开了!
距离热浪越来越近,千萤闭上了眼睛。
“哗啦啦——”
脚下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像是在装满水的盆里戳了个洞,大片的岩浆瞬间被卷进那个洞里,瞬间被吸走,消失,变为平地。
千萤落地的时候,一只手提起她颈后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而尘归雪和濯缨,则狼狈地摔在地上。
沈初黯松了手,将千萤扔下,冷笑一声:“一群蠢货。”
千萤差点又没站稳,便伸出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沈初黯想起刚才这只手刚才碰了尘归雪,神色怪异极了:“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有洁癖。”
原来这就是他这么抗拒她触碰的原因,他嫌她脏。
行吧。千萤默默缩回手。
“此地只有岩浆和石壁,石壁滑不溜手,且太过明显,所以阵眼只能在岩浆底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测试胆量的游戏。”
沈初黯一边解释,一边走到刚才岩浆回撤的那个洞口,伸手向下探了探,不经意间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
他用力一按,空旷的石洞忽然摇晃了两下,四周光滑陡峭的石壁像一个巨大的笼子一般,骤然被掀开。
几十条漆黑狭长的甬道将他们围在他们中间,就像一个高傲且自大的守门人,用自信的眼神胸有成竹地看着他们,仿佛在说:无论你们选哪一条,都一样会死。
不知道这位西窗仙人是不是生前就想当帝王,竟将自己的墓穴设置得像帝王陵寝。照理来说,修仙之人都该无欲无求,清心寡欲才对,可他却纸醉金迷,将身外之物看得如此重要。
“走哪一条?”千萤问道。
尘归雪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罗盘,在昏暗中泛着金属的光泽。细小的指针转了几圈,而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哀鸣。
他惊讶道:“一共二十六个方位,竟没有一个生门,全是死门!”
千萤道:“那便走最难的那条。”
有的时候,最难走的那条路往往最好走。
尘归雪点点头,带着他们钻进了其中一条甬道。甬道低矮,里面漆黑无比,只能容人匍匐前行。
不知爬了多久,他们才来到一个逼仄的石室,里面干燥阴冷,空气稀薄。尘归雪刚出洞口,便有密密麻麻的银针朝他飞来。针尖儿上闪着紫色的光,一看便淬了剧毒。
他用剑气勉强阻挡,转头呵道:“先别出来!”
他手中长剑幻成多个虚影,一股强大的气流霎时将那些银针震得四散而去,掉落在室内各地。
尘归雪松了一口气,转身说道:“可以出来了。”
石室的地用无数个正方形的石板铺就,他刚才从洞里出来时,就察觉到脚下的石板凹陷了下去,说明这里的每一块石板,都有可能暗藏杀机。
沈初黯最后一个从洞中出来,蹲下身研究了一会儿石板的规律。半晌,他才起身淡然道:“跟在我身后,我走一格,你们三个走一格。”
尘归雪谢道:“沈公子愿意以身试险,感激不尽。”
他们刚才见识到了他破阵的厉害,所以都未发一言就跟在他身后。
沈初黯走出了一个奇怪的曲线,似乎并没有什么规律,但如果从上方俯瞰,便可以认出这是北斗七星的形状。
沈初黯很快就走到了最后一格。
后面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