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才刚亮,花胜利家围满了人,原是花宗望几人早早带着银钱上门来找花胜利打秧凳。
昨日喝多酒,说过什么话也记不太清,再看花胜利也不好意思再压价,看他确实也不容易,以后嫌他晦气的话,他不说就是了。
花胜利收了几人的钱,便答应几人明天来取秧凳。
拿上花胜利新做出秧凳,花宗望稀罕的不行,立刻奔着秧田去,要试试效果。
他们一行四五人,带上家里也想看稀奇的女人和孩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秧田赶,场面就颇为装观。
引的来往路人忍不住发问。
花宗望自然不会错过这炫耀的好时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秧凳,用上它,插秧除草我一人能抵你们三个人!”
那人不信,“花宗望,你少吹牛,你干活几时能快过我们兄弟,我们兄弟才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你一边待着去!”
谁家婆娘能生,谁家男人力气大,都是能在十里八乡炫耀的资本。
这两兄弟便是公认的能干,怎么能甘心被花宗望比下去。
“花宗望,嘴头花花是假把式,咱们手里下见真章。咱们今日就来比一比,你用上你那什么秧凳,看谁先扯完一亩秧田的草!”
这男人是隔壁田家村的,田家村稻谷的产量一直比花家村的高,每年增收粮税,县里就拿田家存的产量来做比对。
读书人说话骂人不带脏字,可谓杀人不见血,花家村因为每年粮食产量比不过田家村,出门在外,每每被田家村的人瞧不起。
这会在花家村的地界被隔壁村的人叫嚣到头上来,自然不答应。
“宗望,和他比!”
“好叫他们田家村的人知道,不是只有他田家村的人会种田。”
“对!一个人比不算什么,这里不是有五把秧凳,咱们花家村与他田家村五对五的比!”
花宗望五人拿着新得的秧凳,大声喊道:“比!这会人多,劳烦大伙给做个见证!”
两个村的大男人要比谁扒秧草快。
谁要是在场做了见证,这往后一个冬天就有了吹嘘的话题了,得好好看。
又有怕事的,一溜烟的偷跑着去摇人。
田家村领头的男人叫田家耀,几人根本没把花宗望几人放在眼里,慢悠悠挽了裤脚去拔草。
“还一个顶三个,我让他三分田,他花宗望也干不赢我。”
抬头却见秧田边没了声音,花家村人指着他,交头接耳的偷笑,田家村的人看着他神情复杂。
“家望,你还是再快些吧。”
等田家望加快速度扒完一亩秧田的草,穿上鞋,花宗望不知何时坐在岸边喝茶吃瓜,旁边围满了人。
“你竟然比我先扒完一亩田的草?”
花宗望瞥了他一眼。
身边田家村的人凑到田家望耳边,“家望,是三亩。”
“什么?三亩?”
田家望几人以为自己听错,求证的望向自家村里人,村里人对着他肯定的点头。
田家望输给一向不如自己的花宗望,自然是不服气,却见田家村的里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与花家村的里正在一旁说些什么。
“至德老兄,你去和宗望小子说说,这秧凳既然这样好使,借出来大家看看,过两天就还给你们了嘛!这是利国利名的好事,理应拿出来给大家学习学习!”
“宏谟兄,不是我不借给你们田家村,只是你也看见了,我们花家村一起就这几把秧凳,要借也要先借给花家村的人,你们何不过几日再来?”
花里正面上客气,心里却有算计。
秧凳是花家村造出来的,现在若是借出去,被田家村的人照着做了出来,这个功劳就要被别人盗了去。
万万不可。
花里正不松口,田家村那边的村民刚刚看了秧凳的神奇,可是眼热的很。
围在花宗望几人身边问,“宗望兄弟,你这秧凳从何处得来,能不能告之?”
花宗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们花家村顾泽想出来的!”
“顾泽?”
“我想起来了,那个病病歪歪考了几次都没考中秀才的那个?”
“可他不是清台村的吗?”
“什么清台村的,顾泽入赘我们花家村就是花家村的人,现在更是与顾家断了亲,自然是我们花家村的了。”
“那要打秧凳得找顾泽?”
花宗望摇头,“秧凳是他想出来的,打秧凳却要找花胜利,打棺材那个花胜利。”
看见此人听见棺材变了脸色,花宗望心下得意。
老子为了这秧凳都得忍了这晦气,你个外乡人想借了这秧凳去找人仿造出来,做梦!
花胜利再晦气,也是他花家村的人,今日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