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芮妮敲了敲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的大门,半天得不到回应,她几乎可以确定西里斯就在里面,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开门进去。
她身处在彷徨和抉择之间,心中的矛盾交织成一片迷雾,让她无法捉摸。
所幸,里面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月光照在办公室里那些新奇狂野的装饰上,泛起淡淡银光。西里斯独自立于窗前,目光沉静,呆望着天空。
今晚是难得的月圆之夜。
芮妮一进来就开始发自真心地道歉:“对不起,西里斯,我之前真是糊涂了,我不是故意的……”
芮妮严重怀疑她之前脾气那么暴躁可能是因为自己每个月的那几天要来了,否则她怎么会说出刺痛西里斯的话呢?毕竟谁愿意回想起自己最害怕的事物……
西里斯却不以为然地笑了,他邀请芮妮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将一盘巧克力球推给芮妮,“没关系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面对过博格特,或者说,是我不敢。”
虽然西里斯故作轻松,但是芮妮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底的悲伤。
西里斯自己先吃了一颗,“好甜……”他微微蹙眉,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了,“我十几岁时可不喜欢这些甜食了,毕竟那一点都不酷,不过现在我明白一些了,吃甜食确实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芮妮也拿了一颗巧克力球,大晚上吃甜食会不会不太好啊?而且她也不喜欢吃甜的,不过为了和西里斯的心更近一些,芮妮还是咬了下去,嗯,里面是草莓奶油冻!
西里斯看着芮妮,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太清楚我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詹姆,我的兄弟,哪怕他浑身是血的从衣柜里走出来,我也无法说出一句咒语。”
芮妮有些理解西里斯,她当时面对博格特时也一度害怕它会变成躺在病床上的埃尔维拉,但是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博格特竟然是一群蚂蚁。
蚂蚁和鞋底的故事还是小时候德拉科为了吓唬高尔和克拉布而编出来的,自己只是碰巧听到,没想到却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生怕哪里出现了几只小蚂蚁。
——它简直就是芮妮的童年噩梦。
芮妮和西里斯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最后还是西里斯先感慨道:“想来马尔福对你也是这种感情吧。”
芮妮回神,颇有些心不在焉:“大概吧……”
芮妮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德拉科,她的发小,他们一同度过了近十年的时光,从还在襁褓时他们便相识了,他们以为他们会一直形影不离,直到来到霍格沃茨。
原来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分歧如此之大,原来纯血家族之间的沟壑也如此难以逾越。
芮妮很高兴在面临家族抉择时,德拉科的心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
西里斯似有些不甘心道:“年轻真好啊……”
芮妮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年轻当然好,但是年纪太小就知道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芮妮低下头,明显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突然,她看见了办公桌上那熟悉的正方形羊皮纸。
——是活点地图!韦斯莱双子被逮到了?
西里斯注意到了芮妮的视线,他将活点地图拿了起来。
“……它曾经是属于我们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芮妮抓住了重点:“你们?”
“是啊,我们。你应该看过这张地图了吧?上面的署名你应该也知道了。大脚板是我,虫尾巴是那个该死的叛徒,尖头叉子是詹姆……”
芮妮记得活点地图上的署名是: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月亮脸呢?
“你……似乎还有一个朋友?”芮妮有些犹豫地开口,她不确定自己的疑问会不会再次中伤西里斯。
西里斯感叹道:“是啊。”
芮妮咬了咬嘴唇,“但是你表现得并没有那么想念他……”毕竟西里斯成天把詹姆挂在嘴边,好像他只有詹姆一个好朋友。
西里斯失笑:“……我对他的感情有些复杂。”
“那你和他的关系不好?”
“没有。”西里斯回答地很果断。
芮妮好奇:“那你既然不讨厌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西里斯站了起来,他又开始望着窗外的满月了。
“我在找,可是找不到。我有时候在想,他会不会已经……”
芮妮最听不得这些话,她拍案而起:“那就是你还没有尽全力!”
对,就是这个样子,芮妮当初在阿兹卡班第一次见他时,身上就有这种火急火燎的冲劲儿,就像一朵带刺的火焰玫瑰,所以西里斯才会以为芮妮是格兰芬多学院的。
相处久了西里斯才确信,芮妮不是真的「勇敢